“好喝。”梁一又喝了兩口,才不經意開口:“那個韓航……”
“我說你老打聽他幹嘛?”紀昭不爽。
“沒打聽。”梁一又打住話頭。
紀昭:“沒打聽你提他!”
梁一将話咽回去安靜吃飯,吃完紀昭給他倒了杯水,又開始收拾飯盒。打包的袋子很大,回收也很方便。
紀昭收拾的時候,梁一就坐在床邊看,也不說話,目光就跟着紀昭。紀昭一回頭,他又挪開目光。
紀昭有些無奈,“你就這麼想知道韓航的事?那我改天介紹你們認識。”
“不用。”梁一說完躺下來,“不感興趣。”
紀昭:“那你老問他。”
“你跟他走挺近。”梁一裹好被子看他。
紀昭才要說話,一看梁一已經躺下了,幹脆把人往旁邊擠擠跟着上床,“靠!你躺着讓我站着!給我騰點地方。”
梁一往旁邊挪挪,紀昭躺下才舒了口氣,說道:“昂,不打不相識,他人挺好,能當朋友。”
“你交朋友就這麼簡單?”梁一啞着聲音問道。
紀昭:“除了你确實很簡單,所以肯定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梁一:”嗯。”
紀昭:“被子分我點。”
梁一:“你再去拿一床,給你傳染了。”
“屁大點床,都讓被子睡了,我睡哪?”紀昭嘴上不饒人,但還是起身去拿了一塊薄點的被子到床上。
“不回家了?”梁一問。
“嗯,怕你晚上燒死,你死了事小,一中丢了個開大門的事大。”紀昭将被子抖開重新擠床上。
梁一好笑,“怎麼又成開大門的了。”
“是啊,又一份适合你的工作。冷死了,我爸都說了給你們換地方,非得在這受罪。”紀昭抱怨,又将腳底的被子往上來卷卷。
還沒卷好,旁邊梁一輕輕動了一下,被子掀開一個角,紀昭才聞到一陣淡淡的皂粉味,身體就貼上了一個熱源。
梁一拉着被子翻身過來,腦袋靠近紀昭肩膀處,近到紀昭的側臉都能被他滾燙的呼吸掃到,有點癢。
紀昭有些别扭,“你幹嘛?”
“冷。”梁一閉着眼睛蹦出一個字,将胳膊也搭在他身上。
“你特麼熱的跟烤紅薯一樣。”紀昭提醒他。
“你冷。”梁一将腦袋擠在紀昭頸側,呼吸滾燙。
紀昭感覺身體瞬間被熱透了。
他有些不自在哼了兩聲,“别以為這樣就能和好。”
梁一彎彎唇角。
紀昭本來想躲開,又覺得有什麼好躲的,反正大家都男生,沒啥不好意思的。想完幹脆将腿也伸到梁一被子裡,熱乎乎的,紀昭滿足歎氣。
台燈亮度被紀昭調到最低,外面嗚嗚刮着北風,偶爾将爺爺屋裡的秦腔戲曲卷一聲過來,很快又散在風裡。
兩人呆在一起難得有一絲平和的氣氛,誰也沒有破壞,又過了好一會兒,紀昭低聲問:“梁一你睡了嗎?”
“沒有。”梁一聲音帶着倦意。
紀昭:“哦。”
“我們現在算和好了嗎?”梁一又問了一遍。
“不算。”紀昭撇嘴,“你也就是現在病了才像個人,病好了又發神經。”
“那你說怎麼辦?”梁一沉沉笑一聲,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腰側,“要不你罵回來,或者打回來也成。”
紀昭立馬扭頭,“你說的?不還手?”
梁一眨了眨眼,“不還。”
紀昭盯着他發白的臉看了一會兒,道:“算了,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你跟韓航不也打了兩架才成好朋友了。”梁一語氣堅定,“咱們也打一架,看有沒有效果。”
紀昭:“你有病啊?”
梁一摸摸腦門兒,很肯定地回複:“嗯。”
“靠!”
“那能一樣嗎?再說咱們都打了多少回了,要成早成了,至于等到現在嗎。”紀昭說完又實在有些不理解,“不是你哪根筋不對了,老提他幹嘛?”
梁一不說話了,
“問你呢!”紀昭扭頭。
“不提了。”梁一突然扯着被子翻身,“去關燈,我要睡覺。”
“靠!病還沒好呢就發神經,不關!就這麼睡!”紀昭說完也翻身背對着他。
沒了梁一這個火爐,剛捂熱的身體很快又涼了。紀昭勉強支撐了十來分鐘,果斷翻身回去,掀開被子貼着梁一睡。
“離我遠點。”梁一悶着聲說道。
“老子不!”
紀昭說完将腿抵在他的腿上,隔着薄薄的睡衣,體溫很快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