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卡斯在下個周五的晚上邀請安布羅斯到他的辦公室,同時希望他能帶上他自己不能解決的問題,他們可以一起研究。
“進!”
安布羅斯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來,在卡爾卡斯桌子前站好,乖乖的向他問好,“晚上好,卡爾卡斯教授。”
“晚上好,安布羅斯,”卡爾卡斯雙手交疊,安布羅斯很難不注意到他白手套上那一個黑點,“你願意先回答我的問題嗎?”
“當然教授,什麼問題?”
“我希望這樣的課外教學不止一次,”卡爾卡斯慢條斯理的聲音讓安布羅斯主動看向他的眼睛,“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學生。”
“當然,教授——”為什麼?
“——您希望我保密嗎?”自己身上有什麼讓他感興趣的?蛇佬腔?還是不知所蹤的父母?
“如果可以的話,畢竟是單獨的課外教學,”卡爾卡斯走到窗邊,關上窗戶,“第一節課,你想學點什麼?樂器還是魔法?”
“……”安布羅斯有點蒙,他想不明白卡爾卡斯的做法,“大提琴?”
卡爾卡斯不知道從哪拉出來一個譜架,“很好的選擇,”,他脫下手套從箱子裡拿出一架大提琴,“站近點,安布羅斯,第一課要開始了。”
安布羅斯站在卡爾卡斯身邊,看他從最簡單的音節開始。
為什麼?他的眼睛緊盯卡爾卡斯的動作,大腦卻不停思考,課下得到一些老師的私人指導對安布羅斯來說是件常事,他知道原因——天賦和認真,還有這張大概率來自父親的臉。
卡爾卡斯又拉了一遍。
但這些能讓卡爾卡斯抽出時間教他這些完全和課堂無關的事嗎?
卡爾卡斯站在安布羅斯身後糾正他錯誤的拉琴姿勢。
這是一件對他毫無益處的事,但安布羅斯卻能得到他很難再系統學習的知識。
“學過?”
安布羅斯從思考裡回神,停下拉琴的動作朝卡爾卡斯點點頭,“是的,教授,在孤兒院的時候,院長先生教過我們。”
“不錯,”卡爾卡斯贊同的點點頭,“忘掉那個,從最基礎的單音節開始。”
安布羅斯按着卡爾卡斯的要求調整自己的手勢和坐姿——要坐在椅子二分之一的地方,上身要微微前傾,弓毛要垂直放在弦上,左手手指同樣要垂直,手指關節和肩肘都要成弧形。
因為安布羅斯已經有了自己彈琴習慣,卡爾卡斯光是糾正姿勢就用了一晚上,他卡着熄燈的時間放安布羅斯回寝室。
安布羅斯臨走時被他塞了一張羊皮紙,“上面是你要學會的東西——”
法語、德語、禮儀、花體、交際舞、珠寶鑒賞、大提琴、鋼琴(有時間的話),純血家族之間的聯系和曆史(包括現在的産業)
“——先學禮儀和大提琴,”卡爾卡斯理理安布羅斯的碎發,“這兩個都需要時間變成你的下意識行為,尤其是禮儀,它需要你的克制,剩下的都是練習,珠寶鑒賞需要閱曆,可以放在後面。”
“克制?”
“意思是你要限制自己的行為,約束自己的情緒,”安布羅斯的發質很好,烏黑又柔軟,“不要把他們徹底暴露出來,盡量冷靜的處理一切,在無人注意的地方也保持禮儀。”
離開時,安布羅斯聽到了今天晚上第一句誇獎,“不過根據我今天的觀察,你的禮儀很好,也已經在克制自己了,做得很好。”
安布羅斯一邊回想和卡爾卡斯交流,一邊往休息室走,突然有一陣冷風打斷他的思考。
“晚上好,格雷夫人,”安布羅斯停在這位拉文克勞的幽靈女士面前,這位來自中世紀的幽靈正安靜的注視他的臉,“有什麼我能做的?”
“……”格雷夫人沉默了很久,才輕聲問,“你是誰?”
“我是安布羅斯·萊克,格蘭芬多一年級,”熟悉的探究的眼神,但卻多了惡意,“怎麼了夫人?”
“不對……不對……”格雷夫人嘴裡念叨着什麼,在原地晃了兩下,一臉恍惚的飄走了,“……不對……他是斯萊特林……”
他?斯萊特林?是指他的父親嗎?
安布羅斯的視線跟在格雷夫人身後,看着她飄進一面牆壁,她消失在牆壁裡的時候,安布羅斯突然想到卡爾卡斯——那種懷念什麼的眼神,和格雷夫人不一樣,格雷夫人一眼就看到了她想看到的東西——像父親的臉,但卡爾卡斯隻找到了那兩顆痣,他猜那是來自母親的,或者和他的母親相似。
“歌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