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頭，讓麥格教授看着他憋紅的眼眶，用迷茫代替所有的情緒，“麻種在魔法世界是被圈養的嗎？”

麥格教授見過這種情緒——或者說表演，在安布羅斯的父親身上，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剛畢業的學生，因為一些事情在霍格沃茲當圖書管理員，她第一次抓到湯姆·裡德爾偷偷進入禁書區的時候，他就是這種表情，脆弱的，讓人心碎的表情。

“安布羅斯，”麥格教授看着安布羅斯染上一點紅的眼睛，還是沒再用習慣的嚴厲語氣，“我要知道真相，沒有學生的下意識反擊是真正想殺死一個人的，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恐怕隻能讓你離開霍格沃茨了。”

安布羅斯的心跳了一下，應該忍一會的，這種想法在心裡轉了一圈，他又想沒關系，真相對自己有利，錯誤存在，但不大。

“我……不喜歡聚會，太吵了，所以我就去走廊待一會，斯拉格霍恩教授辦公室外面的走廊的月亮很漂亮，我想看看月亮，但埃弗利也在那，”安布羅斯斟酌着用詞，試圖把有利推向更有利，“他說我是泥巴種，但我沒理他，我隻是想……”

可能是難得裝這麼長時間，安布羅斯現在真的有點茫然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想殺了埃弗利，不僅做不到，還沒有意義，更沒有原因，他聽過更難聽的，“……看看月亮。”

“所以你就攻擊了你的同學？”麥格教授最後還是用最溫和的說法給這件事定義，“我會處理這件事，安布羅斯，不管是你的錯還是埃弗利的錯，他不該辱罵你，你也不該動手。”

安布羅斯明白麥格教授的意思，她會和斯拉格霍恩讨論這件事，但這件事不會給他的未來帶來任何影響。

“不過你還是要受到一些嚴厲懲罰，”麥格教授無奈的歎氣，她就知道她還是得不到那個獎杯，“你被禁賽了，一直到七年級，你準備離開霍格沃茲的那天。”

“安布！”

詹姆斯西裡斯和跑過來的萊姆斯佩迪魯一直等在辦公室外面，看見安布羅斯出來四個人一起松了口氣。

“你哭了？”西裡斯第一個發問，可能是看到的東西太震驚，他的語氣難免帶上點質問，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放輕聲音，“麥格教授罰你幹什麼了？”

“别擔心，夥計，”詹姆斯拍拍安布羅斯的肩膀表示安慰，“不過是一些體力勞動——”

“我被禁賽了。”

詹姆斯慢慢收回手，然後緩緩蹲下。

佩迪魯準備遞餅幹的手頓住了，他有點不知道該安慰誰。

“我再也不會笑了，安布羅斯·萊克，”詹姆斯都要哭了，“我明年就要當隊長了——”

“我們怎麼不知道！”

“西裡斯！”萊姆斯一邊拍詹姆斯的肩膀一邊小聲阻止，順便還瞪了一眼開始笑的安布羅斯。

“你現在最好告訴我你隻禁了今年的賽。”

“差不多吧……”安布羅斯卸了口氣，好像他從離開聚會就一直緊繃着一樣，“禁到七年級。”

“七年級……七年級！”詹姆斯真的崩潰了，“嗚嗚嗚嗚嗚嗚我恨你！”

西裡斯咧開嘴決定大聲嘲笑詹姆斯，但他扭頭看安布羅斯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睛突然正常了，不是眼眶正常了，是眼睛，剛才還泛紅的眼睛突然和平時沒什麼區别，好像他剛才看到的隻是錯覺。

“怎麼了？”

“……沒事，”西裡斯收回視線，跟上前面還在抱怨的詹姆斯，“或者是好事。”

“那真不錯。”

佩迪魯後知後覺的跟上他們的腳步，他總是慢半拍，而他的朋友們不總是等他。

安布羅斯不再想他在辦公室裡迷茫的原因，原因不是很重要，因為結果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