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和審理,王勝一行人非法傳播□□物品判了兩年,沒收所有違法收入并處罰金。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判決第二天,這件事便在榮德傳開了。一并傳出來的還有當年紀延廷舉報他們偷拍,所以他們才找人打紀延廷洩憤,并不是所謂的紀延廷發瘋打人。
除此之外,王勝還将面臨教唆殺人未遂的指控。
紀延廷時常參加一些私人機車賽事,上個月他比賽前一天,王勝花錢找人把紀延廷的重機車刹車弄壞。幸而紀延廷出發前發現車輛有異,換了一台車,可參加者中也有王勝的人,一直在惡意别他的車,使得他不得不跳車脫困。
榮德的學生中50%都有些背景,判決結束後,基本上都清楚了打架事件的前因後果。所以也洗刷了此前王勝潑到紀延廷身上的髒水,其他人或多或少對紀延廷改觀。
除了禾樂。
“你怎麼了?啞巴了?”紀延廷在他面前打了幾個響指。
禾樂臉拉得老長,撇了他一眼,又悶悶不樂地轉回去背對他。紀延廷身上那些傷他是見過的,可是這人那天面對王勝那群可怕的人的時候怎麼還能若無其事地讓他先回家,徑自帶他們去小巷。這不是明晃晃在臉上寫着“來打我”麼。
而且被誤解這麼久,一句話都不解釋。他都以為他們是朋友了,這人也不說,任由别人把他當壞蛋。
“樂樂,幫我打水。”紀延廷又來煩他。禾樂瞪了他一眼,氣沖沖地抓起他的水瓶出去,裝了一瓶九十九攝氏度的開水回來。
“幹嘛這麼看着我?還是點點的視頻看不夠,想要我的了。”紀延廷熟練地打開瓶蓋把水攤涼,并且再次不知距離地低下頭靠近,兩個鼻尖幾乎碰上的時候,忽地朝禾樂的眼睛吹了一口氣,“物理課,還不拿書出來。”
“噢。”
學校到處都在談論這個事情,老師三番五次不允許再提都沒用,其他幾人已經受到制裁,而事件的當事人紀延廷無事人一樣,還是那副冰山臉,絲毫沒有變化。
禾樂幾次想問他為什麼不解釋,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紀延廷帶着耳機看着窗外,一副置之度外的模樣。
其實也不是他不解釋,當時,對于王勝他們,他确實是下的死手的。怪隻怪他們嘴巴太沒把門,怎麼編排他的謠言無所謂,但不應該把他媽媽也拉出來造謠。
吃午餐的時候莊曉甯他們又說起來,禾樂沉默地吃着并不美味的餐食,沒有加入對話。
莊曉甯以為禾樂是因為自己此前不在榮德,所以對王勝他們的事情不感興趣,他适時截住話頭,轉而說起别的事情。
最近榮德還有一件大事就是鐘樓要維修,已經聽習慣的鐘聲要暫時改為電子鈴聲。
對此禾樂倒是有了興趣,問:“要維修多久啊?”
“應該至少要一周吧。”莊曉甯說,“之前也有試過維修了一個月的,但是那次好像是因為有個零件在國内買不到了,需要國外運過來就等了比較久。”
岑辰語氣神秘,“其實鐘樓有個傳說,你們知道嗎?”
禾樂想起此前紀延廷跟他說的鬼故事,腳底不禁升起涼意,“别在這時候說了吧,岑辰。”
岑辰看他眼神有些躲閃,打趣道:“樂樂,你該不會是有想法吧。”
“?”禾樂歪了歪腦袋,“怎麼會!要是考不好我也絕對不會去跳樓的。活着多好啊,還有那麼多好玩兒的事。”
這下疑惑的換成了岑辰,“樂樂你在說什麼呀,什麼跳樓。”
“啊?”禾樂眉頭皺了皺:“你不是打算說有學生考試沒考好然後在鐘樓跳下去的事情嗎,聽聞陰天或深夜的時候還能在鐘樓附近聽見他哭的聲音。”
“什麼跟什麼呀,誰告訴你的。”岑辰哈哈大笑,“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考不好去跳樓的?這人太壞了,诓你呢。”
禾樂撓了撓脖子,不尴不尬地跟着笑了笑,“所以那你剛剛說的傳說是什麼呀?”
“你們猜一下。”岑辰賣起關子,莊曉甯和禾樂都不是善于猜謎的人,什麼在鐘塔進行爬樓比賽,扔球實驗亂說了一通。
“你們這些男生真是一點兒都不浪漫,鐘樓,建了二十年的鐘樓,這麼莊嚴又古老的東西,它的神秘傳說怎麼會跟那些沒營養的活動有聯系呢。”
“那你倒是說呀。”莊曉甯不耐煩催促。
“你怎麼在榮德幾年了都不知道。”岑辰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喉嚨,說:“據說隻要在晚上十二點,鐘聲響起時,在鐘樓告白就會一輩子在一起。”
禾樂:“你試過?”
“當然沒有!”岑辰拔高音量,随後臉上帶着一點氣憤的酡紅,“不知道誰把這個傳說告訴了老師,現在每天晚上都有人在鐘樓下面守着,見到學生靠近就記名。”
說完,岑辰灌了一大口果汁,似乎非常不滿不能午夜去鐘樓告白。
禾樂和莊曉甯面面相觑,最後還是禾樂開口道:“可是岑辰,學校晚上不允許進入,宿舍十點也關門了吧,應該沒有學生可以十二點去鐘樓。”
“這我當然知道,隻是有些可惜沒人能去實驗一下罷了。”
禾樂點點頭,見她還是有些不開心,安慰道:“或許中午十二點去也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