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樂道:“我去你公司能幹嘛呀。”
紀延廷安靜幾秒,認真思考,随後給出答複:“新換的咖啡機還不錯,可以做卡布奇諾,還有我辦公室的沙發很軟。”
“總裁不應該是喝意式濃縮嗎,怎麼會喝卡布奇諾。”禾樂說。
紀延廷低頭看了眼他的濃縮,指節在桌面上輕敲,“我以為你會比較喜歡卡布奇諾。”
“我喜歡香草拿鐵。”
“記住了。”
禾樂被噎了一下,生硬地把話題轉回到最開始,“我有事情想問你,你很忙嗎,會不會打擾到你?”
“我忙不忙取決于你要跟我說什麼。”
禾樂深吸一口氣,問:“那天我們在恒祿酒店走的時候是不是被拍到了?對你還有公司有什麼影響嗎?”
“我很忙。”
哪有人這麼明晃晃敷衍的!禾樂音調稍稍拔高,略顯不滿,“這麼忙你剛剛還有空閑跟我讨論咖啡!”
“你的咖啡喜好比公司經營狀況值得我花時間。”
禾樂總是會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不自然地摸摸耳垂幹巴巴喊他一聲,“紀延廷,我沒在開玩笑。”
“我也沒在開玩笑。”
“那你什麼時候才忙完可以讨論這個事情?”禾樂好脾氣地問。
“不知道。”
“紀延廷!”
“不滿意可以過來監督我工作,有人監督我應該可以快些結束。”
直到坐上車禾樂還有些恍惚,就因為紀延廷一句話跑去他公司會不會太奇怪了。而且他們才剛被拍,要是這次又被拍到就糟糕了。幸好紀延廷的司機直接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場,秘書就在電梯口等着。
“禾先生您好,我是紀總的秘書陸汶,我帶您上去。”
禾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大晚上還麻煩别人,“叫我禾樂就好,是不是打擾你下班了?”
陸秘書連忙說:“沒有,這個時間我平時也在工作。”
懂了,霸權主義從資本主義轉變,禾樂心下了然。
把人帶到頂層辦公室後,紀延廷擡頭看了眼,對陸秘書道:“送杯熱牛奶進來,然後你就可以下班了。”
“是,紀總。”
紀延廷的辦公室很大,禾樂端着熱牛奶坐在沙發上有些無所适從,或許是見他久久沒有吞咽動作,紀延廷問:“現在連牛奶都不喜歡了嗎?”
“不是說咖啡機很不錯?”禾樂反問,他放下杯子起身走到大桌子前垂眼看着天書般的文件,幹巴巴地問:“你還要忙多久?”
紀延廷瞥了他一眼,隻回答了第一個問題,“太晚了,不要喝咖啡。”
“那你呢?”禾樂指着已經見底的咖啡壺,“你今天一天喝了多少杯咖啡?”
“我要工作。”這是個很好的搪塞人的借口,紀延廷再次搬出來。此番禾樂卻不吃這一套了,接着問:“晚飯吃了嗎?”
紀延廷抿了抿唇,冷淡道:“吃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禾樂手機響了,他接起來回了兩句,然後說“我現在下去”。挂斷電話後在紀延廷不太愉快的目光中攤開手,“給我門禁卡。”
“做什麼?”
“下去拿東西,沒卡我上不來。”
兩道濃密的眉毛緊壓着眼眶,好似在懷疑他要拿着傅氏的門禁卡去做什麼壞事。禾樂強調,“我拿完就上來,最多三分鐘。”
才來了十分鐘就要離開三分鐘,紀延廷有些不滿地斂起表情,僵持片刻不情不願拉開抽屜把門禁卡放到他手上。冷着聲下令,“馬上回來。”
三分鐘,不多不少,禾樂就上來了,手上拿着個尺寸頗大的木盒。紀延廷知道這家店,因為秘書經常給他訂餐都是這家。
“過來吃飯吧。”
喉結動了動,紀延廷緩慢走到會客沙發前,“看來我有必要跟陸秘書明确一下注意事項。”
禾樂拆開筷子勺子塞到他手裡,“是我要問的,你别為難陸秘書,她隻是實話實說。”
錦尚食府的餐品做得很精緻,每一小格一樣菜式,看得禾樂眼花缭亂。難怪這麼貴一份,真是奢侈,也不知道味道是不是跟樣式那般出彩,聞起來倒挺香的。
注意到他的視線,紀延廷挑起一邊眉,“沒吃飯?”
“吃了。”
“吃的什麼?”
禾樂沒什麼感情地報菜名,“芝士球,蜂蜜芥末炸雞,奶昔,酸蘿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