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禾樂頂着亂糟糟的頭發起來,有些生氣地一巴掌拍在紀延廷手臂。都怪這個壞蛋昨晚不知節制弄得他這麼累。都說了今天要給傅小姐拍照,但紀延廷像瘋了一樣壓着他做,還強迫他必須說“寶貝好棒”“甜心我愛你”之類的肉麻話,不然就不給他釋放。
回想起不可描述的夜晚,再轉頭看向一旁的人,怎麼看都覺得紀延廷是被奪舍了。不然解釋不了平時不苟言笑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惡趣味,比幼兒園小孩還要幼稚。
“我送你過去。”紀延廷抱住他的腰纏上來親了親他的肚皮。剛從被窩出來,溫溫軟軟的肚子就像剛出爐的熱豆腐,紀延廷忍不住張嘴舔了一下。
禾樂猛地把人掀翻往洗手間跑。不知節制的男人實在太可怕!
吃過早餐,紀延廷開車送禾樂到市中心的劇院,他望了一眼窗外的拱形建築,随後摸摸禾樂的臉,“累了就休息,别慣着傅萱兒。”
“傅小姐可是甲方。”禾樂一本正經地說。
“管她甲方還是乙方,她找你事兒就給我打電話,我教訓她。”
禾樂抿着唇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知道了,拜拜。”
“等等。”車門推開一半,紀延廷喊住他。禾樂回過頭,“嗯?”
結實的身軀覆上來,紀延廷單手擁着他的肩頭吻住他,含着他的舌頭吮吸得舌根發麻才放開,灼熱的氣息緊貼着臉頰,紀延廷的聲音微微發啞,“這樣才算goodbye kiss.”末了舔去他嘴角的涎液,又極其響亮地親在上面發出“啵”一聲。
禾樂耳根通紅,車輛就停在劇院門口,大馬路上,周圍人來車往,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見。他像個機器人一樣同手同腳走進劇院,好半天才恢複理智。
“禾樂,禾樂?”
“啊?傅小姐,你喊我?”禾樂扭過頭。
傅萱兒示意助理給他一杯咖啡,“你怎麼這麼不在線,沒睡好還是沒吃早餐。”
禾樂雙手搓了搓臉,悻悻道:“有點沒睡好。”
“我就知道紀延廷那個壞蛋不幹人事!”傅萱兒語氣激昂地為他打抱不平,說得禾樂的臉更紅了,他找補道:“時差一直沒有調整過來,不關他的事。”
“你都回來多久了還沒調好時差。”傅萱兒不信任地上下掃視一番,“旁邊有躺椅你睡一下吧,我先去化妝了。”
“謝謝。”
傅萱兒小時候在兒童交響樂團擔任了六年小提琴手,但小學畢業就結束了演奏家生涯。根據本人所說因為青春期叛逆,所以十分讨厭那些需要耐心并守規矩的活動,擅自把芭蕾、鋼琴、小提琴等課程停了,現在十分後悔,想要拍攝一組照片紀念。
劇院的燈光非常适合拍照,第一組很快就結束。接下來要轉場到下一個點,路上,禾樂抓緊時間跟她選片。
“我喜歡這張,樂譜架倒在地上,但追光剛好擦過我照亮樂譜。”
禾樂記下,翻去下一張,随口閑聊,“我小學的時候市少年宮也經常組織去這個劇院演出。”
傅萱兒誇張地喊了一句“真的嗎”,接着說:“你也是小提琴?還是别的樂器,我參加了好幾次全市中小學聯合彙演,我們可能會見過面呢。”
“合唱團。”禾樂不太好意思道,“我小時候個子不高,為了隊伍總體美觀老師總是把我安排在邊上的位置,應該不太能注意到。”
“嗨多大點事兒,如果是合唱團我巴不得去邊上,不張嘴都沒人發現。再說了,鋼琴也在邊上啊,有些時候連燈都沒有給到。”她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睛誇張地睜大,“對了你知道嗎,紀延廷以前就給合唱團彈過鋼琴。”
“我沒聽他說過。”
“他那人怎麼會說這些事,噢等下過去老房子那邊拍攝,應該有小時候的照片,有時間的話我找給你看。”
“好啊,謝謝你。”
“禾樂!你怎麼還跟我這麼客氣,咱們都是朋友了。”
禾樂讨好地笑笑,“下次請你吃東西。”
“這還差不多,不過别再去傅氏樓下那個甜品店了,蛋糕做得花裡胡哨的,味道還一般。”
早上結束了兩個景,匆忙吃過飯就轉場到運動場拍攝少年時期,拍完已經下午五點。一行人趕往紀延廷的海灣别墅,過去需要個把小時,早上清晨開始連軸轉,大家都非常疲憊,上車後就補覺。
除了禾樂。
他捏着傅萱兒方才給他的照片忍不住反複觀看。
如他想象一般,小時候的紀延廷長得非常可愛,年紀輕輕已經有了些許大帥哥的影子。面對鏡頭相當冷酷,微擡下巴,半點笑意沒有。
傅萱兒說那陣子他總不說話,她大伯也就是傅岐,請回來的家庭教師為了讓他多與外界接觸,給他安排很多課外活動。他不喜歡站在燈光明亮的舞台中央,所以最後折中讓他給合唱團伴奏。
這段日子應該是他最難過的時候,一直在等待小鹦鹉破殼而出,但每日起床希望都落空。禾樂不禁為照片中不苟言笑的小男孩感到心疼。
那一年傅萱兒上了小學開始參加交響樂團,才有了紀延廷這張珍貴的表演後台照。以往他都是一個人候場,一個人坐在沒有燈光的角落伴奏,台下為小朋友喝彩的觀衆沒有一個是為他而來。
廷廷寶寶該有多難過呢。
禾樂拿出手機給紀延廷發,【我想你了。】
過了半分鐘,紀延廷回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