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酒店高樓,透過白色窗簾照射在徐熠臉上。
徐熠眼珠動了動,擡手遮住陽光,精瘦的腰肢沒遮擋地顯露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徐熠才從混亂的夢裡清醒過來,腦子裡閃過昨晚瘋狂一夜,他神色頗為不自在。
房間裡亂糟糟的,徐熠發現床邊人早已消失不見。
這麼一大早的,他去哪了?
徐熠疑惑地摸索到自己的手機,電量已經告盡,他按了許多次開機鍵也沒有反應。
徐熠無奈地坐起身來,老腰一閃,身上紅痕點點,屁股還疼得很。
……,徐熠靠坐在床上有些懷疑人生。
昨天晚上也是酒精上頭了,如此胡來。
他身體像散架了一般,不得不動作放緩,慢慢穿好零落在地上的衣服。
徐熠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的。
雖說他并不在乎這些所謂初夜的名頭,可方臨軒似乎也太絕情了,上完就走。
哦,也不算,至少還讓自己在這種高檔酒店睡了一晚。
徐熠扶着腰給手機在床頭插上電,半天給手機開了機,一看時間十二點半天塌了。
手機有些年頭了,随着慢悠悠的開機速度而來的是一條條極速飙出來消息和未接電話。
手機嘟嘟的響着,此時也正有一個電話,來電人正是周婷。
徐熠一驚,咽了口口水,稍作了一下心理準備,視死如歸地按下了通話鍵。
“徐熠!!!!你特麼在哪呢?!!”
徐熠默默把剛開的免提關了,“我……”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驚了,聲音嘶啞至極,連聲音也難發出來。
細心的周婷一下子發現他的異常,“怎麼回事?!你的聲音?感冒了在醫院?”
徐熠不喜與人交心,這麼多年來,他心裡認可的朋友也就周婷一個,唯一一個知道他和季方的故事的人,所以也沒有撒謊的理由。
可現在情況特殊,一時也說不清楚。
他隻說道,“不是。”
“那你在哪兒呢?等你等一上午了,難得的周末我我累死累活還早起是為了誰?徐熠你有沒有良心,不聲不響地鴿我!到底出啥事了,連我也不聯系?”
“……縱情酒店。”徐熠淡淡回答。
“什麼?”周婷并不是沒聽清,隻是詫異。
“我在縱情酒店。你在哪,我來找你吧,有事和你說。”
周婷千言萬語堵在心頭,不明所以,最後隻留下一句,“在門口等我。”就把電話挂了
她心裡隐隐有不好的預感。
徐熠長呼一口氣,猛地把手機放桌子上蓋着,起身去廁所洗漱。
他捧着清水洗臉,看着鏡子裡狼狽的自己,不由得愣住了。
眼睛充血,還有點腫,胡子拉碴的,和流浪漢都快沒什麼區别。
“方,臨,軒。”徐熠咳了好幾聲清嗓子,自言自語念了好幾遍方臨軒的名字,感覺說話沒有異樣了這才閉嘴。
他赤腳走在客廳毛茸茸的地毯上,拉開落地窗簾之後驚了,從這地方竟可以眺望到半個北京。
徐熠看着風景,整理着混亂的思緒,整個腦子都是方臨軒,神情落寞。
“叮咚——”門鈴悠長卻突然地響起,徐熠吓了一跳,連忙過去從貓眼處看。
來人隻是打掃阿姨。
徐熠不知道什麼心情,隻是打開了門,習慣性地笑笑,随即拿好自己的東西就走了。
風吹得他有些冷,徐熠打開手機看主頁的天氣,沒想到今日溫度又降了。
各個應用的騷擾信息夾雜在通知欄,徐熠被殷勤地送到門口,靠在酒店門口的柱子上,排除了各種無用的信息就統一清除了。
他手快了,連方臨軒發來的消息也一并除去。
徐熠連忙點進微信。
他還沒有給方臨軒備注,方臨軒的微信名是一個星星的符号,看上去去随意取的。
可想到方臨軒胯骨處的星星紋身,徐熠就不這麼覺得了。
像個小孩子一樣呢。
[星:有工作,先走了。]
[星:轉賬50000元(自己買點吃的)]
徐熠把轉賬退還之後,回了個“嗯”就把手機放下了。
風吹的他有些睜不開眼,他抱緊了自己,忽然感覺有些迷茫。
人生二十幾年,徐熠追尋的東西一直在變,可沒從來都是毫不猶豫地邁出每一步,從沒有像這樣無措過。
方臨軒還是從前那樣,徐熠心裡确定。
“徐熠,快來快來!”周婷大喊道,“這不讓停車。”
徐熠連忙坐到車上,屁股一痛,他眉頭一皺,盡力掩飾着。
周婷遞給他一個圍巾,“看你在路上凍得個孫子似的,圍上吧。”
徐熠點頭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