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就這麼過去了,沒有等到方臨軒的回信。
好幾天也沒來工作,徐熠就算表面裝得再若無其事,也被同事一眼就看出心不在焉。
徐熠隻能尴尬笑笑。
王欣妍很快重拾樂觀心情,自告奮勇地來為徐熠排憂解難,“是不是和對象吵架了?”
徐熠沉默地想:可能沒成對象之前就要被放棄了。
再香的飯菜都難以下咽。
周圍人耳朵敏銳地豎起來,一時間都湊過來七嘴八舌打聽。
“什麼?徐熠哥有對象了?男的女的?”
“你這是什麼話?還能是男的嗎?女朋友什麼樣啊?不是美若天仙的話,都配不上我們小徐主管啊!”
“你知道個屁。”
“能不能給我們看看照片?”
徐熠本來心心念念方臨軒,方臨軒連日未見,他本就郁郁寡歡,被說的煩了,飯也不吃了,直接就起身離開了大家的八卦圈。
就算主人公走了,人們還是津津樂道着,一時間把王欣妍圍攻,王欣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在慫恿下,把那次聚餐聽到的話添油加醋說了出來。
大家都唏噓,羨慕不已,沒想到徐熠平時冷臉寡語,對另一半是那麼的溫柔——
徐熠隻能在網上搜尋到隻言片語。
方臨軒在商業圈的地位是舉足輕重的,不要說他的父親了,更是傳奇人物。
方老更為冷漠無情,隻是近些年卧病在床,但是他仍然持有立方集團最高的股份。
人們都很好奇為什麼都不理人事了,還不早些把股份傳給兒子,難不成父子不和到了這種程度?畢竟除了兒子還能給誰啊。
有些記者更是留了一隻眼睛,時刻關注着方老何時去世。
最近似乎病情又不樂觀了,不可逆轉的那種。
商業圈的便紛紛關注着。
這可是關乎立方集團的大事。
徐熠也關注着,隻是他不關注股份資産的分配,隻從新聞中搜尋着方臨軒的身影。
似乎這幾日方臨軒都是守護在少有清醒時刻的方老身邊,報道都說孝子。
全然忘了之前是怎麼抨擊嘲諷離家出走,放棄萬貫家财的方臨軒的。
徐熠隻看得見一臉憔悴,帶着重重黑眼圈的方臨軒,愛到深處憂其所憂。
周婷也不順利。
她天降的上司,是鬧掰的初戀這回事,雷得她想當場辭職。
可是又放不下自己為了晉升,幾天幾夜不睡覺奮鬥出來的的成果。
若是辭職,均化作泡影。
周婷不停地向徐熠吐槽。
徐熠自顧不暇,隻能敷衍她。
周婷也惱了,看不下去徐熠這幅提不起精神的樣子,硬把人拉來了酒吧,上了最烈的兩杯酒。
也不是為了鼓勵徐熠振作什麼的,隻是想兩人同是天涯淪落人,一起大醉一回,也許能疏解一下心情。
徐熠坐在卡座上,眼裡泛着淡淡的憂傷,看着酒杯不動手。
“喝啊!怎麼發呆?”周婷一口悶了半杯,和桌上給徐熠準備的酒杯碰了碰,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徐熠搖搖頭,“不想喝。”
“别這麼頹廢好嗎!是他爸要死了又不是你爸要死了。”周婷一向直來直去,因為徐熠的關系,也在網上順道關注着方臨軒。
徐熠神色恹恹,仰頭靠着。
“我還沒說我慘呢!特麼的沈信知為什麼就是我上司啊?上學的時候,他是班幹部,天天管我,現在我又被他壓了一頭,憑啥啊?”周婷一口把剩下的酒喝完了,辛辣得她姣好的臉都緊緊皺成了一團。
“你不是喜歡他管你嗎?”徐熠淡淡道。
“什麼玩意!你可别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酒勁一下子就上頭,周婷有些心虛地嚷嚷道,“就算是,那也是以前。現在我可真的煩死他了,一天天對我指手畫腳。”
徐熠有些無奈,總感覺周婷的語氣除了抱怨中還有一些别的意味。
他不太能理解,擡着頭,繼續任由氣氛燈閃他。
“……”徐熠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周婷就向酒管要了一打酒來,一個勁兒地擱那喝。
徐熠上前攔住她,“别喝了,你瘋了?”
“我就想醉一回。”
“明天可不放假。”徐熠的話如同火上澆油,讓周婷叛逆的心燃起來了。
她更想喝個夠了,“我不想上班!不想看見沈信知那張臭臉。……那是什麼?我做噩夢了?沈信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周婷和徐熠争執着,分出一隻手來,朝着沈信知比劃着大小。
越看沈信知越來越近,周婷有些恍惚。
徐熠轉頭一看,烏煙瘴氣的酒店出現這樣一個闆闆正正的人,帶着金絲邊眼睛,一絲不苟的發型和衣服。
沈信知默不作聲地擠在了兩人中間,弄開了徐熠為了遏止周婷喝酒的手。
徐熠:……
瞧着謙謙君子,度量也是沒誰了。
不過沈信知來了,徐熠也坐遠了些。
沈信知品德不錯,就是愛吃醋,讀書時期特别把徐熠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徐熠不知受了多少暗戳戳的擠兌,每次遇見周婷就盡量避開,導緻現在也下意識的就想敬而遠之了。
“傻比沈信知!”周婷猛地恢複意識,飛快遠離這個人往徐熠那邊靠。
徐熠:先别過來!看看沈信知那黑如煤炭的臉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