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恬心裡是“茫茫草原,群馬奔過”。
這嚴家千金怎麼還是這副德行?看不慣人又不敢明着來,罵人都不敢用人懂的語言。
她極度懷疑她跟嚴甜是天生犯沖。
嚴甜五歲時候走丢,不過運氣真好,被個書香家庭收養了,在充滿愛的環境中長大,膚白貌美又端莊娴靜。十七歲被嚴家找回來,養父母還是不舍得,兩對父母都是疼愛得不要命。
可就是看她不順眼。
從前她以為或許是自己比嚴甜高點瘦點或者是美一點,嚴甜才這麼讨厭她。
雖然她嫉妒嚴甜的出身,不過也隻是心裡想想,人各有命,别人的東西,再怎麼觊觎也沒用。
怎麼說嚴家對她來說也是有養育之恩。女兒走失,找了三年沒找到,嚴士德愛妻心切,才領養了她回去緩解妻子的抑郁症。她在嚴家也算過了不少年好日子。
不過十年的感情算什麼?
女兒失而複得,她這個赝品也就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嚴士德想逼她走,又不想做惡人。嚴甜對她明裡暗裡使小伎倆,嚴士德也是站在親生女兒那邊。
她畢竟是個外人,也不想嚴夫人為難。嚴家請她走的時候,她也沒賴着。
隻不過這嚴甜總好找她的茬。
不然她也不至于縮到這鬼地方來。
嚴甜現在似乎都不認識她了,也能對“Tammy小姐”恨得牙癢癢,不顧形象和風度地侮辱人。
布恬不傻,知道就是因為她當着嚴甜的面跟齊禹互動了一下。
女人沒幾個能容忍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雖然他們還沒結婚,可嚴甜從回嚴家那年,就對齊禹有意思了。
布恬嘴角保持微笑弧度,繼續欣賞鏡中的自己,裝作完全沒聽見嚴甜那句話。
她不想多事。
反正嚴甜也不敢明着來。
看着鏡子裡一個優雅娴靜名媛,一個辣眼張揚的另類花,布恬心下笑笑。
嚴甜這樣的,要成了齊太太,應該也拿捏不住齊禹。不過畢竟是嚴家千金,門當戶對。
她又暗暗自嘲。
這些也都是人家的事情,跟她沒多大關系。畢竟她連跟這些人交朋友的資格都沒有。
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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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甜受到了忽視,笑容淡了下去。
布恬心裡滿是快意。
她裝作完全沒聽見也聽不懂,嚴甜肯定心情不爽。端莊大小姐降格罵人,卻沒傷到對方一毫,那是要憋點内傷的。
看嚴甜臉色難堪地進了隔間,布恬理理頭發,對着鏡子妩媚一笑。
在這,她可是風情萬種光彩照人的Tammy小姐!
出去走廊,沒走兩步,看見那個男人倚在牆邊。
一米九的身高,長相和身形都很有壓迫感。
布恬掃了眼那張臉。
不得不承認,比她記憶中更帥了幾分。
她旁若無人地搖曳着經過他身側。
他卻微邁了一步,擋在她面前。
“Excuse me.”她扯着嘴角,禮貌地借道。
齊禹一言不發,伸手攏一把她肩側的頭發,扔到她背後。
布恬愣愣。
她不就穿了個後背開叉的裙子,露了點背。這人幾個意思?
她随手一撥,又把頭發攏到胸前,露出後背。
在他再次擡手來攏她頭發的瞬間,她一把打下他的手。那一瞬,他的指尖劃過她前面的柔軟。
齊禹神色一僵,薄唇抿緊了些。微蹙的眉和那低垂的鳳眼暴露了心虛。
布恬察覺了他的不自然。
勾起嘴角凝視着他,抓住他滞在空中的手,猛地一拉,按上了那處柔軟。
柔軟下陷的那刻,齊禹趕緊抽開手,神色一凜:“正經點。”
聲音不大,嘶啞,壓着怒火。
布恬眨巴無辜大眼,盯着他閃躲的眼神:“怎麼了?”
“礙眼。”
布恬輕嗤了下。
這人真不禁逗。
她皺着眉頭問:“齊大少爺不好這口,幹嘛天天跟我屁股後頭?”
齊禹滾了下喉結。
那驕傲薄唇抿得更緊了些。
“礙眼,您不看不就行了?”布恬不緊不慢地理了理頭發,雙手捧了捧前面的柔軟。
這玩意真的很誇張,要是真的,她估計連路都走不好。不過雖然有G,卻很輕,又方便穿。
齊禹一臉凝重,語氣沉悶:“你為什麼要搞成這樣?”
“哪樣?”布恬決定裝傻到底了。
她看見他微屈的無處安放的手指,半垂不垂的胳膊。既然他不讓道……
布恬往前靠近一步,用那對柔軟蹭了一下他胸膛。
齊禹眼神來不及躲避,停在她該死的大睫毛上。
他猜這個女人又要做出什麼“出格”的動作了。可該死的,他腳步竟然動都不動。
他意識到自己的危險想法,臉色黑了幾分。身體卻老實地等着她的下一步動作。
可是她那截玉臂卻遲遲沒勾上來。
他有些失望。
不動聲色地盯着她的眼睛。
想看看這女人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她穿了這個誇張的高跟鞋,幾乎平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