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低頭不語，其态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迪克捂住臉，“算了，你已經盡力了。”

作為布魯斯第一位養子兼助手羅賓，迪克還是很了解自己這位父親兼導師的。以他的性格，能說出那些話已經算是張嘴的了。

提姆連夜把他喊回來不正是為了這個麼？

“今天晚上夜翼會出現在哥譚。”迪克如是說道，他的思緒漸漸回到了兩年前，“有些事情，總要去做的，哪怕遲到了足足兩年。”

是夜，哥譚。

紅頭罩今夜的火氣極大，收拾敵對幫派和自己地盤裡不遵守規則的家夥起來相當的不留情面。

傑森隻要想到白日裡布魯斯說的那句“我不希望你為我報仇”火氣就上來了。

白日的事情可謂是滿地狼藉，自布魯斯說出那句話後，傑森腦海中名為理智的弦便斷了。

在那個包廂裡，他們大吵了一架，用語言做武器，刺傷了對方也刺傷了自己。而且，當年的事情他也沒想起來問。

“F**k Batman！”

傑森一腳踹飛試圖偷襲的敵對幫派小弟，順手又要給他補上一槍，送他去見上帝。

隻可惜一隻夜翼镖飛出，将傑森的槍打掉了。同時一隻藍色的緊身衣壯漢給那個倒黴的幫派小弟一個夜翼壓頂，生生将他砸暈了過去。

“嗨？大紅。”如今身份是夜翼的迪克向傑森招了招手，“今天夜色真好。”

“布魯德海文很平靜嗎？夜翼怎麼有閑心來找我這麼一個□□老大？”傑森嗤笑一聲。

“大紅，别這麼抗拒嘛。”迪克看向傑森，“找個無人的地方聊聊？”

“我不覺得我和你們蝙蝠家族的人有什麼好聊的。”傑森雙手抱胸，冷笑道。

不過話雖如此，傑森還是口嫌體正的跟着迪克走了。

迪克熟練的如同鳥兒一般落到一棟樓的天台上，而傑森緊随其後，跳入了天台上。

“我就知道大紅你不會這麼無情的。”迪克看到傑森雖然嘴上說着不想和他們有所牽扯，但還是跟着他過來了。

“有話快說。”傑森沒好氣的說道，同時手已經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槍上了，頗有如果迪克再廢話就開打的架勢。

“聽說你白天和B吵架了？”迪克想了一個切入點。

“如果你來這裡是為了說這種事情的，那快滾！我們以前的關系可沒那麼好。”提到白天吵的那場架，傑森就非常煩躁。

“别氣嘛，大紅。”迪克做安撫類動作，“當年B他确實想過殺了小醜為你報仇，甚至差點成功了。”

“呵，那為什麼是差點成功了？”

“因為我阻止了他。”迪克摘下自己的面罩，露出真容，看向傑森，“傑森，請你相信，你的死亡，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痛。”

“……”傑森沉默了，許久，他才開口，“為什麼？”

“因為B的狀态很不對。”迪克陷入了回憶，“那時候的他不再像那個堅持正義，富有智慧又冷靜的超級英雄，反而像一個……”迪克停頓了一下，随後非常艱難的說出了最後一個單詞。

“罪犯。”

“這不可能！”傑森斬釘截鐵，“老頭子不可能變成一個罪犯，那家夥就像一個苦行僧一樣堅持他那個見鬼的不殺原則。”

“可是事實正是如此。”迪克的表情有些難過，“傑森，我很抱歉。”

“什麼？”傑森不理解為什麼迪克突然向他道歉。

“因為當初是我阻止了B殺小醜。”迪克看向傑森。

傑森沉默的看向迪克，而迪克也接着說了下去，“說實話，在你剛被B收養的時候，當初不成熟的我不喜歡你，排斥你，因為我覺得你取代了我，取代了我在B那裡的地位。你讓我覺得我不再是B心裡的唯一兒子，唯一助手了。”

迪克回憶着，語氣裡帶着悲傷，“可是後來，我單飛了，經曆了很多，也漸漸發現我這個行為實在是不成熟，并且對你也不公平。所以我想當一個哥哥，我一直在找一個機會向你道歉，為當初不成熟的我對你的傷害而道歉。但是小醜讓我失去了一個弟弟，也一度讓我以為我的那句道歉永遠都無法說出口了。”

“得知你活着的時候，我恨不得馬上趕回來去找你。但布魯德海文的事務可真不少，導緻我事實上今天才回到哥譚。”或許是覺得氣氛過于沉悶了，迪克說了一句俏皮話，“而當年……得知你的死訊的時候我感到非常的悲傷，趕回了哥譚。而就在那時候我見到了憤怒而痛苦的B，我至今都忘不了當年我在蝙蝠洞看到的那個B。”

“在看到他，得知他的計劃的時候，我發現了。小醜不僅害死了你，他也在摧毀B。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弟弟，我不能再失去父親了。”

“讓B殺死小醜，這樣會真正毀了B，他的人生會因此徹底毀掉的。”

“所以哪怕很對不起你，但我還是阻止了他。”迪克看向傑森，把自己的武器丢在地上，“如果你感到生氣的話，可以打我。但是不要因此而和B，和我們劃清界限。”

“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