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淵輕聲說着,他直直看向眼前的一切,那四個人的眼中依舊都是恐懼,可她們的身體卻并不聽她使喚,依舊在坐着殘忍的事情。
當那些人把女生放開的時候,女生的手已經血肉模糊,鮮血滴在潔白的琴鍵上,将琴鍵染成豔麗的紅色。
女生因為疼痛跌坐在地,她尖叫着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
“我、我的手!我的手!你們明知道我要參加比賽,明知道的!!”
在這一刻她不再畏懼,雙眼溢滿憤恨的大聲質問着,因為劇烈的疼痛,她的額頭溢滿汗水,有汗水混雜着淚水順着臉頰滴落在地。
四人看着女生痛苦的模樣,卻依舊笑着。
“有什麼可急的,隻不過是一個鋼琴比賽而已,能有多重要,等你好了再參加也不遲啊!”
“就是破了皮,又不影響你彈琴,你直接這樣帶傷彈琴也不是不行。”
“是啊,你連這點疼都忍不了?”
“哈哈,我感覺她有新稱呼了,小嬌氣包,稍微碰點皮就吱哇亂叫,哈哈哈哈!”
四個人取笑這女生,卻沒有一個人在意女生的傷勢。
女生看着眼前的這四個罪魁禍首,氣得渾身發抖,手依舊在疼痛着,血從傷口中流出滴落在地面,耳畔是這些人肆意妄為的笑。
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讓她眼前一陣發黑。
“你、你們......”
女生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暈倒在地,四個女生一愣,就連在一旁觀看的路淵與淩陸離也是一愣。
“她應該沒事吧?”
淩陸離看着倒在地上的女生,小心翼翼的問着路淵。
“沒事,估計是被氣暈了,她還沒換上那身漂亮的晚禮服。”
路淵搖了搖頭,他的視線落在一旁的鐘沉與謝敏身上。
他們兩人不知何時起已經睜開雙眼,直面眼前的淩霸,謝敏終于不再冰冷,她擔憂的看着暈倒的人,要不是現在身體無法活動,她似乎想沖過去查看。
“鐘沉,那個人是暈倒了?還是被氣死了?”
“肯定是暈倒,可惡,為什麼不讓我們動,那些人,那些人......”
那些人不能這麼做啊!
鐘沉也一臉擔憂的看着暈倒的人,在見識過董關幾人的死亡之後,他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是一個很善于交流與觀察的人,上學的時候他看過好多同學被同一組人欺負,他都看在眼裡卻從沒有想過伸出援手幫幫這些人,他和其他同學一樣一直冷眼旁觀着。
直到有一次放學回家的時候,他不小心路過一個霸淩現場,那群人瘋狂毆打着一個人,那個人曾向他伸出手求救,但他卻害怕與那些淩霸的人扯上關系轉身跑掉。
之後在聽到那個人的消息,卻是那人差點被人打死,被拉去醫院搶救,好不容易被救回來卻跳樓慘死,徒留滿地鮮血與悲傷的親人。
那個人的親人想給他讨回公道,但淩霸者也都是未成年人,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那時候的鐘沉就一直在想,如果當時他沒有之間跑走而是去叫保安,去找更多的人過來呢?
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直到看見董關幾人被報複,他才明白過來人本就應該互幫互助,他應該去幫助被淩霸的人。
“那些人可恨!”
一旁的謝敏看向那幾個罪魁禍首,她曾經也見識過霸淩,女生之間的玩笑比之男生的拳腳來說攻擊力稍顯不足,卻更加多樣且殘忍,有時候不疼卻讓人很難受,有時候很疼卻又不夠嚴重。
她曾經見識過宿舍中的淩霸,就發生在隔壁宿舍,僅僅因為兩個女生喜歡上同一個男生,那個人緣好脾氣潑辣的女生便将另一個文靜老實的女生堵在宿舍中,将那個女生的衣服撕破,毫無人道的拍攝各種照片,以此來威脅女生。
女生哭泣尖叫求救,卻無一個人幫她。
當時謝敏曾經想打電話給導師或者報警,卻被宿友制止。
“不能多管閑事,你也想被那幾個人盯上嗎?”
那幾個人是出了名的不好惹,謝敏權衡利弊,最終戴上耳機選擇無視。
後來被欺負的女生患上抑郁症,直接休學再也沒在學校出現,而那個欺負人的女生卻洋洋得意,在将情敵狠狠傷害後,終于心滿意足的和男生走在一起。
因為這件事,謝敏的性子也變得更加冰冷,她不想跟人産生任何關系,隻想好好的活下去,但午夜夢回的時候,她總是在想如果當初她沒有聽宿友的話,選擇打電話的話,那個被欺負的女生會怎麼樣呢?
見識過董關幾人慘死後,謝敏明白過來惡有惡報,壞人終究會有懲罰,她不能因為害怕就放任别人受到傷害,所有人都冷眼旁觀的話,那這個世界也太冷漠了!
‘哼,看來他們兩個人不用死了。’
路淵從謝敏和鐘沉的眼中看到擔憂與悔意,女鬼也沒找出這兩人做的惡事,他們兩個也算是逃過一劫。
那四個人看到女生暈倒後,便心虛的跑走,留下女生一個人躺在教室裡,直到有人來到音樂教室才發現暈倒的女生。
女生被救護車拉走救治,女生的父母也來到學校,經過監控調查,女生的父母也找到那四個人,可那四個人卻隻是說一起玩,沒承認故意傷害,她們幾個的家境也比較好,其中一個人更是和女生的父母有一點點生意往來。
最終這件事就在人情世故中不了了之,那四個人的父母分别賠了一點錢就将事情揭過。
女生的父母勸女生想開一點,等手好了之後在參加比賽也一樣,畢竟比賽有很多。
其實女生的父母并不關心女生,他們的眼裡隻有生意,就連女生的診斷報告都沒有看,他們還以為女兒受的就是輕傷,不影響彈鋼琴,但是隻有女生知道,她的傷嚴重到傷了筋骨,她想再次上台參加比賽已經不可能。
鋼琴比賽的當天,女生換上一襲鮮紅的晚禮服裙子,來到音樂教室,她爬上鋼琴,将手上的麻繩挂在房頂上,她顫抖着雙手将麻繩做出一個圈,她将頭鑽了進去。
“我要報仇,我就算是死變成鬼也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