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圓滿完成潛入任務的兩人收隊回艦。、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滿載而歸的趙莫元氣滿滿,和詢問戰果的茱莉亞開起了玩笑。
茱莉亞支起下巴,打了個哈欠:“先來個壞消息,刺激一下我的下丘腦吧。”
困頓的她看起來特像一隻小金毛,趙莫忍不住在她的金腦袋上撸了一把:
“壞消息就是,我和王樹沒有掃出特殊輻射,也就是說,古德船隊的違禁物不是那幾樣。”
茱莉亞哈欠連天:“意料之中。”
“那好消息呢?”換完禮服的溫南從休息室裡走出來,問道。
面對領導,趙莫稍稍端正了下坐姿,擺出彙報的架勢,将貨艙裡的經曆仔細道來。
*
“什麼?!”剛剛還困得直點頭的茱莉亞鯉魚打挺,驚叫出聲。
“也就是說,”溫南将操作台調換成白闆模式,寫寫畫畫道:“第一,航隊二副是不明組織派遣至古德船隊的卧底,且有兩個疑似清潔服務公司的員工是其同夥。”
趙莫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這種全靠卧底自己找實習刷簡曆,過完群面過專面的“派遣”,還挺……少見。
“第二,過兩天,不明組織會派人前來,并要求吉米及其同夥在其協助下,完成任務。”
溫南在協助二字旁打了個問号。
“第三,吉米方需要轉移的貨物是初生兒保育艙。”
說着,他在白闆的另一端寫上“違禁物”三個字,将其與保育艙連接起來,打上了個問号。
王樹順勢将保育艙的型号的圖片增加至白闆上。
“第四,吉米背後的不明勢力曾和古德船隊勾結,現有拆夥背刺的想法,要求吉米取得把柄。”
溫南将白闆投屏至會議大屏上,合掌沉聲道:“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茱莉亞非常激動:“吉米所說的那群A貨,很大概率就是古德聯系的那隊雇傭兵啊?時間和理由的正當性上,都相當吻合。”
她還沒換下禮服,亮晶晶地坐在趙莫旁邊,碎鑽反射的燈光差點把趙莫的眼睛閃瞎了。
溫南推了推眼鏡:“可能性很大,可以作為一種思路讨論。”
在涉及那對雇傭兵的問題上,茱莉亞永遠像打了雞血一樣,腦子轉得飛快。
“如果假定雇傭兵就是那個組織派來執行任務的,已知吉米這個船隊二副是該組織的卧底,且有取得把柄的任務在身——”
“那完整的邏輯鍊就該是,該組織和古德曾經有一段蜜月期,但在此期間,他也給自己留下了退路,安插了吉米這根釘子進入航隊。”
“現在那個組織意圖分手,且準備拿捏點航隊的把柄,就派來雇傭兵協助吉米,偷走……額……保育艙?”
茱莉亞的邏輯演繹很完美,除了那個解釋不通的保育艙。
沉迷《機甲勇士》,結果被王樹抓了個現行的牛犇犇蔫頭巴腦地坐在會議桌前,忍不住開口吐槽:
“但抓把柄怎麼會抓到保育艙頭上?是不是那個吉米發現了你們,故意說錯一串編号的啊?
牛犇犇毫無根據的猜測說得潛入二人組後背發涼。
趙莫和王樹面面相觑。
“我……我去查清……清潔公司。”王樹立刻打開光腦,他需要闆上釘釘的事實作證吉米的卧底身份。
趙莫也找出曆史記錄的文檔數據,将清潔工的線索移交給王樹。
見二人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忙了起來,牛犇犇人小鬼大地聳了聳肩:“我就随口一猜,主要是那個育兒艙也太奇怪了,那裡面能裝什麼把柄啊?”
“一群老姊們老爺們拿它泡腳還差不多。”
不知道它又從後備數據庫裡搜羅出什麼東西,頭頭是道地說起養生知識來。
聞言,茱莉亞饒有興緻地和它探讨起保育艙版泡腳桶的優劣之處。
二人說得熱火朝天。
甚至連靠在會議桌邊神遊天外的沈隊也被吸引,煞有介事地談論起“使用改良後的泡腳桶是否能增進幼兒促消化藥浴的使用效果”。
但還沒等讨論出什麼結果,溫南的一句話就讓人遍體生寒。
他說:“嬰兒保育艙還能裝什麼,裝嬰兒呗。”
衆人的目光向他彙聚。
他神色平靜,嘴角的弧度也分毫不變。
但莫名有種鬼氣森森瘋美人的既視感。
茱莉亞狂掉雞皮疙瘩:“我靠,溫南你别吓人!”
說着就挨擠到趙莫身邊,和她抱成一團。
在大胖兒子面前佯裝堅強的王樹瑟瑟發抖:“不……不會吧……”
看似淡定的沈鋒隻瞥了他一眼,就悄咪咪地帶上眼罩,僵硬假寐。
看夠了這出鬧劇,溫·罪魁禍首·南勾勾唇,漫不經心道:“好了好了。”
“能不能帶點腦子?”他撇了撇嘴:“你們當港口的活檢是擺設?”
嫌棄的語調讓瑟瑟發抖的小蝦米們緩過神來。
王樹都快哭了:“嗚嗚嗚我……我還以為……碰……碰到人……人了。”
嗯,他嫌趙莫手笨,開貨箱和封貨箱的活都是他自己做的。
聽了這話,茱莉亞又起了一手臂的雞皮疙瘩。
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行了!”
見隊内的陰氣久久不散,溫南下了一劑猛藥,以毒攻毒,在最陰間的時間段回歸最陰間的人類活動——工作:
“這個型号的保育艙專供器官發育不良的早産兒使用,為了模拟羊水環境,可以往裡面灌注人工營養液。”
嗯,談到工作,頓時心如止水了呢。
“也就是說,古德船隊很可能把裡面自帶的人工營養液替換成了某些藥劑?”回歸狀态的趙莫問。
溫南點點頭:“古德承接的是生産商簡氏藥業的訂單,生産上的可操作空間很大。”
他說得并不直白,但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未盡之意。
除了那個傻鐵蛋——
“啊?那如果是簡氏蒙騙了古德家,我們豈不是會冤枉好人。”牛犇犇傻啦吧唧地問。
衆人沉默了兩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