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樹啊！趙莫，你這是上哪挨揍去了？”趙莫剛在巡邏專用的裝甲飛車上坐定，就聽副駕上的牛犇犇大呼小叫道。

趙莫叼着吐司片，沒好氣地擺手嘟囔：“一邊兒去一邊兒去！”

“耶？好奇怪欸！”牛犇犇賤嗖嗖地湊到後座的戰鬥位來，左瞧瞧茱莉亞，右看看趙莫：“前幾天你的精神頭比茱莉亞好多了，怎麼現在……”

“咋？她吸你精氣了？”它轉着胖腦瓜，語出驚人。

“牛犇犇你要死啊！”茱莉亞揚着巴掌就要敲牛犇犇的腦殼。

“咳咳咳……”趙莫差點被面包絮嗆死，攔住茱莉亞，她看向駕駛位上王樹，咬着後槽牙低聲威脅道：“你再亂用詞，小心我告訴王樹你還看了——”

“好吧好吧，”牛犇犇梗着脖子，不服氣地認了慫：“我不說了，你也别亂告狀！”

但看趙莫難得這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它實在太好奇了：“你咋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黑眼圈挂這兒和被打了似的。”

“哪裡有……欸！還真是！”坐在趙莫身側的茱莉亞本來還不認同，但湊到趙莫臉前一瞧，發現牛犇犇說得還真挺寫實。

說着，她翻出随身的小鏡子，遞到趙莫跟前。

看着鏡子裡反射出的那個烏青眼圈，趙莫尴尬地揣上手，含含糊糊：“就沒休息好呗。”

“你逗誰呢？”茱莉亞滿臉不信：“沒休息好怎麼隻腫半邊眼袋？”

趙莫眼神飄忽：“就睡不着……舉重力帶，快起床的時候給砸眼睛上了呗……”

茱莉亞&牛犇犇：“……”

才勉強适應了聯賽生物鐘的茱莉亞相當震撼：“那你豈不是玩了一晚上的重力帶？你真的執了半晚上的勤嗎？怎麼能這麼精神！”

趙莫心虛地錯開視線，摸了摸鼻頭：“生物鐘有點紊亂，沒休息好而已……”

雖然這個理由放在戰鬥人員身上有些離譜，但她總不能大咧咧地當着小機器人的面兒告訴隊友，自己是被火辣嬷嬷圖折磨到夢魇纏身了吧……

“你沒睡好？”沈隊的聲音從裝甲車的後門處傳來。

幾人回頭看過去，正好瞧見她身健如豹地邁入車艙内。

“對，是有點……”見沈隊的視線也在自己的烏眼圈上滞澀了兩三秒，趙莫欲哭無淚。

好在她沒多問，隻是示意趙莫先躺下來歇會兒、和茱莉亞輪個崗，就自顧自地将自己塞進後座的躺椅裡，合眼養神。

茱莉亞立刻同意，但趙莫還是婉拒了她的好意——她現在一點兒都不困。

也可能是不敢困……

趙莫也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一閉上眼，嬷嬷大王出品的奇妙人體和溫南那張豔麗笑臉就在她腦子裡打架。

在328次嘗試撥打王默默的光訊未果後，她的海馬體甚至開啟了自虐模式，自動編纂出溫南發現自個兒嬷嬷圖後的不同反應：暴跳如雷的、鬼氣森森的、溫柔面具下暗流湧動的，甚至還有海妖溫變身克系大boss，吞吃了嬷嬷大王和她這個“洩密者”的版本……

就在她腦補得正心慌時——

“樹，人齊了，可以出發了。”溫南走進裝甲車，沖駕駛位上的王樹道。

趙莫反射性地一激靈。

溫南扭臉看過來，瞥見她眼睛旁那塊碩大的烏青，語調也倏地上揚了一瞬：“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