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茱莉亞的一番話是怎麼刺激到了沈隊,一口氣噸完300毫升的安神劑,她也不閉眼養神,利落起身去了工作室。
趙莫不放心地詢問了溫南,可他也不怎麼靠譜,隻說沈隊那是陳年舊傷,定時服藥就行。
可趙莫和茱莉亞湊在一起嘀咕半天,實在不敢将沈隊那時不時來幾顆,吃糖豆一樣的吃藥方式苟同為定時服藥。掐算半天,總覺得是溫南有所隐瞞。
可再去問他,溫南也隻是掀掀眼皮:“她像是會遵循醫囑的人?”
趙莫和茱莉亞:“……”
好像也是……
磨蹭了這麼一會兒,飛行器很快停靠在本次護送任務的躍遷起始點。
圓頂停機坪下零零落落地停靠着數十架各類制式的飛行器。不遠處的星艦港口更是金碧輝煌,為首那艘躍遷星艦的流暢艦身甚至用金線描上了邊,艦門和舷梯處的雕花也是紛繁複雜,在港口外數億星辰的照耀下,分外晃眼。
更為顯眼的,不同于一般戰鬥型星艦的薄片狀流線型艦體結構,港口的數十架星艦各有各的怪異形狀。不是方中帶圓的的四不像,就是長寬幾近等長的方形,為首那艘艦艇的形狀更是奪目,兩頭翹中間圓,加上描邊的金線,活脫脫一個金元寶。
全副武裝地下了飛行器,看着全身透着“我是暴發戶,快來打劫我”的各色艦隊,趙莫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這是——”
“贊助商自家的星艦?”她頗為無語地問茱莉亞。
茱莉亞倒是見怪不怪,在隊内頻道裡回她:“對啊,軍部的制式肯定沒有這麼千奇百怪。”
“像那艘,最接近軍部制式的,就是艾薩克家的;像個蛋的,好像是李家的;至于最近的那個兩頭翹,就是簡家的……”
不詳的預感更濃烈了些。
趙莫警惕詢問:“那我們還是護送簡家?”
茱莉亞點頭:“當然。”
于趙莫而言,提前近十天見到厭惡的任務對象,和提前上斷頭台已經沒有了什麼實質上的區别。
她抽着嘴角苦澀微笑。
“咋啦?”茱莉亞不解。
開幕式結束後,趙莫和茱莉亞都沒記起這樁恩怨。因此,小甜心還以為趙莫是在擔心這類花裡胡哨星艦的安全性。
“沒事的,他們最惜命,艦上裝載的各式武器說不準都比巡邏艦多。”
“我不是擔心這個。”趙莫别别扭扭地說起因護身瓶而起的無妄之災。
“啊!”
“這人怎麼這樣!”
“沒、沒禮貌!”
女聲混着電子音,以及結結巴巴的清麗嗓音,齊聲抱不平。
跑來聽牆角的牛犇犇插着手:“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還、還沒犇犇懂、懂事。”王樹憤憤不平,呆毛在腦袋頂上一翹一翹的。
趙莫看了看撅着嘴的牛·懂事·犇犇,忍了忍笑出聲的沖動。
見隊友們比自己還生氣,趙莫倒也沒了多少情緒,反過來安慰道:“又是頭盔又是面罩的,就是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一定能認出我。”
“護身瓶也和召喚器挂在一起了,簡天賜也看不見。”
戰術服的前胸處裝有了特質的匣囊,方便将機甲召喚器固定在胸前。瞅準了匣囊的空隙,趙莫也順手将護身瓶塞了進去,既不礙事,又能全了趙嬸的心意、圖個心安。
話雖是這麼說,但看見那個被啫喱抹得根根分明的金色硬殼背頭從同樣描金的飛行器裡鑽出來時,趙莫的拳頭還是硬了。
尤其當簡天賜昂着頭,和端正精明版威蘭德站在一起時,那股欠揍感更濃烈了些。
沈隊的那句話也真是沒說錯——贊助商都挺愛作妖。
明明一個很是普通的護送任務,空曠的躍遷起始點偏生被他們身後那群舉着長槍短炮的記者媒體圍了個水洩不通。
安保團隊也被要求列隊停留,配合各家媒體的宣傳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