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你……"
"不可以嗎?"
"也,也不是。"易猶忙把吹風機接過來,她無法拒絕董決的眼睛,"我幫你吹。"
董決順勢往她那邊靠了靠,"謝謝。"
"不謝。"開關摁開,溫熱的熱風吹在濕潤的發絲上,"燙嗎?"
"剛好。"
"你為什麼洗冷水澡?"易猶好奇問道,"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洗冷水澡還是會着涼的。"
董決表情無辜,好似剛剛在易猶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做的那些事并不存在,"熱。"
他簡單一個字概括。
"哦。"發絲逐漸吹幹,柔軟的發絲穿過指縫,易猶關上吹風機,"董決,這是你的卧室,你睡在這,我還是去睡客房吧。"
董決回過頭,眉頭蹙起,看起來很是疑惑,"你能走路嗎?"
易猶:"……"
"我覺得應該大概可以。"易猶憨憨的笑,主動提起昨夜的事,"昨晚是意外,今夜再睡在一起就不大合适了。"
她在提醒董決注意兩人間的界限。
可下一秒,董決眼裡便潤起了淚,瑩亮的眸似貝殼裡最上乘的珠,讓人心尖發顫,"可是我擔心你。"
易猶别過頭不去看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可能會發燒生病。"董決從她手中拿過吹風機,拔掉插銷放到一旁,而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認真解釋,"易猶,因為我的緣故,你無法走路,如果你半夜發燒我無法及時知道,結果會怎麼樣?你爸媽,我爸媽,包括外界都會斥責我,我們的婚姻在第一天就會登上新聞頭條,标題就可以叫做'負心渣男對新婚妻子不管不顧',到時生意和我們之間的名聲定會受到影響,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
董決說的十分有道理,易猶贊同他,但易猶不想答應,"你已經幫我抹了藥,如果半夜我不舒服可以給你打電話。"
"我手機靜音。"
"你可以打開。"
"我不喜歡。"
易猶:"……,你想和我睡覺?"
"我對你不感興趣。"董決堅決,"我隻是怕你出事,睡在你身邊總比你給我打電話來的及時。"
易猶:"……"
她有點無語于董決莫名其妙的倔強。
"董決,我……"
"易猶。"董決打斷她,"你知道的,我最讨厭撒謊,我如果對你有興趣,憑我的臉,我們不會發展到現在這樣。"
易猶:"……"
她覺得董決有點冒犯,但再拒絕好像就不太禮貌了。
直到關上燈,兩人躺到床上,中間能隔下一個人時,易猶都覺得今天過得十分夢幻,不,從昨晚開始就已經足夠讓人匪夷所思。
她和董決那啥了,
董決還幫她那啥了,
他倆現在又躺在一張床上,她下半身還光着。
想起董決今天略有溫柔的嘴臉,易猶心中翻湧,很不習慣。
寂靜的夜裡,董決突然出聲,"睡不着?"
易猶不想和他說話,平靜裝死。
"别裝,我知道你沒睡着。"
"易猶,别逼我生氣。"
"哇!"易猶裝模作樣,"董決,你好聰明,知道我沒有睡着唉,但是我馬上就要睡了,晚安。"
一連串咕噜下來,把董決的話堵死。
她聽到董決輕微的歎氣,緊接着,臉上好似迎下一股清香。
是熟悉好聞的味道,她不禁努起鼻子嗅了嗅。
還沒尋到源頭,鼻子就被捏住,董決的聲音很近,"你是豬嗎?"
易猶猛然睜開眼,迎面上的是董決那張放大十倍的臉和緊貼着的近在咫尺的唇。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熱氣呼在臉上,惹得溫度升高至躁動。
"你做什麼?"易猶率先扭過頭,"離這麼近是想偷襲嗎?"
董決嗤笑聲,"你有什麼可偷襲的,光屁股小姐。"
"你……"易猶氣急,慕然回頭,猝然間,鼻尖撞過鼻尖磨蹭,眸中相撞,倒影在彼此眼睛裡,唇齒間不過五厘米距離,呼出的熱氣傳到唇上,勝似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