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老婆。"董決輕輕戳她臉頰的軟肉,"再不起來上班就要遲到了。"
"遲到?"易猶身子一抖,噌一下從床上竄起來,"幾點了?"
"七點四十,想着你一會兒還要化妝,早些喊你。"董決拿了件簡單花紋裝飾的襯衫和粉色半截裙,"今天穿這一身怎麼樣?我提前把風衣給你拿出來熨了熨。"
易猶扒拉亂糟糟的頭發,接過衣服,顯然意識還不太清醒,"謝謝。"
"不謝。"董決表情柔和,俯身親她臉頰,"我煮了面條,可能沒有昨天的外賣好吃,你一會兒幫忙提些意見。"
"董決,你真賢惠。"易猶伸了個懶腰,"我要換衣服。"
"換吧。"雖是這麼說,董決并沒有下一步動作。
易猶推他臉,"你出去,美好的早晨不能這麼赤裸。"
董決輕笑,掐着她的臉又親了下,"那什麼時候行?晚上嗎?"
"晚上也不行。"易猶推開他的脖子,"别黏黏糊糊的,咱倆什麼關系啊還能這麼做?"
即刻,董決的手僵硬在半空,房間内安靜的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她徹底醒了神,"董,董決,我不是……"
"你換吧。"董決低着頭,表情落寞,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隻留下個背影便離開了房間,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易猶隻感覺天都要塌了,她聽到了心髒碎裂的聲音,不是董決的,是她的。
"啊啊…"
她怎麼能那麼愚蠢。
加速換好衣服,易猶赤着腳跑去洗手間洗漱。
"咕噜咕噜…"
牙膏沫糊了一嘴,她吐出水去,發誓一會兒一定要給董決合理的解釋,她是腦子不好,一時犯傻,張嘴胡來,她要求得董決的原諒。
熱水撲在臉上,清醒了大半,擡起頭就在鏡子上看到站在身後的董決,她魂都要吓飛了,"董決,你走路沒聲…我去…"
話還沒說完,就被董決抱着屁股架起,坐到洗手台上,她下意識扶住他的肩膀,兩腿虛虛勾住他的腰,驚恐的看着他,"你,你幹嘛?"
董決扣住她的後腦,吐出的熱氣浮在唇上,"讨要你昨晚答應我的早安吻。"
柔和的吻落在唇角,易猶縮回去的腦袋被他摁着向前,不容抗拒,逐漸加深。
今天的早晨是薄荷味道的,還很溫柔。
一吻畢,易猶微微喘息。
董決啄咬她唇角,表示不理解,"他為什麼不喜歡接吻。"
"誰?"易猶腦袋暈乎乎的,沒明白他話裡的含義。
董決嗤笑,"有記憶的董決是不是腦子有泡。"
"怎麼還罵人?"
董決眯起眼睛,"你在維護他?"
易猶被他話裡濃濃的醋意逗笑,"你們倆是一個人,為什麼會不高興。"
"不是一個人。"董決蹭她鼻尖,溫熱的呼吸交纏,"我沒有他的記憶,沒有相同的記憶經曆,所造成的性格會有所不同,我和他算不上完全一個人,而且…"
他似乎很是氣憤,"他對你很不好,我不喜歡,所以我對你好,老婆,你别喜歡他了,喜歡我吧,喜歡現在這個董決,會對你好的董決。"
易猶眨眨眼,對上他直白幹淨的眼神卻不敢去看,隻感覺呼吸不暢,意識昏花,身體發軟,心髒跟壞了一樣,生鏽的齒輪開始轉動,且飛速運轉,"噗通噗通"直跳,跳的她心裡悶悶的,她不是很明白現在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眼睛一閉,簡直要暈倒過去,磕磕絆絆說不出話,"我,我…"
董決并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揉捏她的耳垂,"老婆,我不想恢複記憶,變回對你不好的那個人,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老婆。"
"在,在…"易猶兩手扶住他肩,一股眩暈感直沖大腦,話脫不出口,直接倒在他身上。
"老婆,你流鼻血了,老婆?老婆……"董決慌了神,一把抗起半昏倒的易猶,抱她到床上,哄着她張嘴,往她嘴裡塞巧克力。
邊給她擦鼻血邊喂蜂蜜水,"老婆,你怎麼樣?"
易猶腦袋還有些暈乎,"低血糖,沒事,緩一會兒就好了。"
"我以後不要早安吻了。"董決眼眶泛紅,"都怪我,明明剛說好要對你好的。"
"跟你有什麼關系。"易猶揉他腦袋,瞧他這副可憐樣心裡就發軟,什麼都想順着他來,"早安吻是必備的。"
"可…"
"滋…"易猶擰他耳朵,"老婆的話還能不聽?"
董決跟受了委屈的大金毛一樣,乖乖點頭,"肯定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