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祁井外五裡之地,明義長老帶着弟子們禦敵,清旭跟在明義長老和各位師兄身後。他入神書派不到兩年,雖說平日裡比其他弟子更加用功,但他受過兩次傷,每次受傷之後必須休養月餘身體才能完全恢複,修養之餘,他翻看書簡,習修心法,才沒有落下課業。雖然在下山之前他已掌握了調息之法可運轉體内的神力,但他體内有神力一事除了掌門和幾位長老及清和、清玥知道外,其餘的弟子均不知道,故而此次遇敵,他隻能用神書派的心法和陣法,同衆位師兄們一道布陣殺敵,長老們叮囑他,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暴露自己身上有神力一事。
布陣時他心無旁骛,同長老、師兄們同仇敵忾,因為以他現在的道行,運用神書派的陣法和心法時一旦分心,則陣法不能成,長老和師兄們就會發現他一心二用。
起初他因無法分心看姐姐而覺得煩躁,那不死方士和修行之人又一直攪亂他們的陣法,讓他更加煩躁。
此刻那些不死方士和修行之人聚在了一塊,商量攻陣一事。
神書派布下四個陣法,分别在龜山的東、南、北和中央四個方向,西面支祁井又有明心和雲遊子鎮守,他們在龜山上布下了一個屏障,使得妖魔精怪不能突圍。支祁井有明心和雲遊子在,即便是道行高深的妖魔也無法沖破二人的防守到達支祁井,更别說還有四個陣法分守其它四個方向。
龜山浮在水面上的山體很小,故而神書派的四個陣法和守在支祁井的明心和雲遊子就能将整個龜山守住,在龜山上構築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一個時辰過去了,他們這些前來攻山的妖魔精怪和凡人,别說靠近支祁井了,連龜山都踏足不了一處。
之前不死方士和修行之人分散開來攪擾神書派的人,意欲沖破神書派的陣法,可一個時辰過去了,他們雖然也攪擾到了陣法之下神書派的弟子和長老,但神書派的陣法并沒有露出一絲破綻,故而他們此刻聚在一塊,意欲集合所有人的力量沖破其中一個陣法。
明義長老所在的位置裡支祁井較近,故而他們決定集合全力沖破明義長老布下的陣法。
明義長老見這些不死方士和修行之人沖他而來後,眉頭緊皺,囑咐弟子定要守住陣法,方才那些三三兩兩的不死方士和修行之人雖然令他煩躁,但并未影響到陣法,此刻他們所有人聚集力量圍攻他們布下的這個陣法,要想守住有些困難了。
所有不死方士和修行之人沖着明義長老殺去,所謂擒賊先擒王,隻要這個長老受傷了,那這個陣法便守不住了,剩下的那幾個毛頭小子不足為懼。
明陽掌門,明惠長老,明學長老三人各自守着陣法抵禦妖魔,明學長老同明義長老相距不遠,餘光之中瞧見了那些不死方士和修行之人都沖明義那邊去了,他雖着急可也必須先守住自己的陣法,無暇分心去援助明義,那麼多的不死方士和修行之人圍攻明義他們布下的陣法,是想破開一個缺口,攻上龜山闖入支祁井。
不死方士和修行的凡人圍攻明義長老和弟子們,半個時辰之後,陣法之中有弟子吐血受了傷,陣法的一角露出了破綻,這些不死方士和修行凡人雖然也受了傷,但看見神書派的弟子受傷之後興奮得發狂!
忽然這些不死方士和修行凡人的身後沖出一道黑霧,其勢迅猛,行過之處,令不死方士和修行的凡人都受了傷,掉落在湖中。
那些不死方士和修行的凡人看見他們之中有人受傷落湖之後立刻退後,轉身尋着黑霧發出的方向看去。
天穹清月之下,湖面之上,有一個戴着面具的身材魁梧的人,他的周身都被黑霧籠罩着,氣勢非凡。
不是妖,似乎是魔。
那團黑霧将明義長老他們的陣法沖散了,衆位弟子都受了傷,清旭也吐了一口血,陣法消失之後,他立刻看向支祁井那邊,瞧見姐姐和那個雲遊子一同抵禦妖魔。
他們站在一塊兒,一個手持利劍,一個手握長鞭,妖魔精怪無法靠近他們,他們看着是如此的般配,如此的有默契。
他哪裡知道雲遊子的一舉一動皆受明心調度,雲遊子的一招一式皆是明心指揮的。他不曾有過與敵對戰的經驗,故而也不知運用計謀,隻能聽着明心的話揮舞着手中的利劍,也不再露出疲憊之态,聽明心的話,讓那些妖魔瞧見他覺害怕,而不是覺好欺負,可殺死。
清旭很想奔向支祁井那邊,站在姐姐的身邊同她一起禦敵,但以他現在的道行和本事,他還不能夠站在姐姐的身邊同姐姐并肩作戰。
而且此時此刻的戰況也容不得他分心,他們這邊的陣法消散之後,那些不死方士、修道之人同山精鬼怪将他們團團圍住,裡三層外三層圍得密不透風,清旭對付他們不落下風,但也占不到便宜,在與這些人的纏鬥當中,他無意間瞧見了湖面上站着的那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似是魔物的東西。
明義長老也瞧見了那魔物,但不清楚為何那魔物攻破了陣法之後仍舊站在遠處。
明義他們這一方的陣法被沖散之後,龜山上豎起的屏障一瞬間便消失了,明陽掌門、明惠長老、明學長老三人立刻收起陣法。
他們也預料到了這陣法不會撐一個晚上的。
弟子們立刻改變陣法,三人聚團,将後背交給熟悉的人。
明義長老這邊的弟子們因為陣法被沖散之後,身上受了傷,來不及迅速調整陣法,那些不死方士和修行之人以及妖魔精怪一瞬間就攻上山來了,所以弟子們隻能單人禦敵,幸而手上有雲遊子給的護法寶物才能夠喘口氣。
明義長老一邊禦敵一邊盯着遠處的魔物,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魔物非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