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谷山鎮地界後,明心叫醒清旭,當初用粟米買走清旭的姓趙的富戶趙大成不曾見過,所以二人隻是先尋找姓趙的家宅,谷山鎮都是姓趙的人家,但家宅有樓有閣房屋衆多的隻有一戶,明心和清旭不用特意尋便看到了,二人趁着夜色進入宅内,廊下有家奴巡視,二人不用仔細辨認便知道門外家奴最多的那間屋子住着家主。
明心施法與清旭隐身進入屋内,屋外便聽得屋内鼾聲震天,走進屋内後,在燭火照耀下,瞧見床榻上躺着一個大腹便便的老人,鼾聲如雷,懷中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一個是一隻腳踏進棺椁的老人,一個是正值花樣年華的少女。
那少女蜷縮着手腳,眼角帶着淚水,眉頭緊皺。
清旭看着這樣的畫面覺得惡心,偏頭看向明心,見明心望着那少女,眼中是悲憫、同情與憤怒。
明心施法将這間屋子隔絕在衆人耳外,屋外的家丁聽不見屋内的聲音,即便那老人大喊大叫那些家奴也聽不見。
明心施法完畢之後,一把抓起床上的老人丢在地上,那少女睡得淺,一聽到身邊有響動聲立刻睜開眼,望着忽然出現的清旭和明心眼中滿是驚恐,明心一邊将老人丢在地下,一邊用被子裹緊女子的身體,安慰她别害怕,那女子不知道明心是什麼人,但莫名的就是相信明心,倒在明心身上哭泣,想要抱住明心卻覺得自己髒。
明心緊緊的将少女抱在懷中安慰她,怒視滾在地上的老頭。
清旭站在榻前,背對着少女望着那老頭,眼中滿是鄙夷,那老頭白發蒼蒼,身子臃腫如大豕,臉上滿是溝壑,瞧之令人惡心。
年邁之人不經摔,一摔便斷腿斷手了,老人被明心扔下床榻,覺得身上的骨頭都斷了,手腳都擡不起來,勉強挪動着坐在地上,起初他雙眼朦胧還未清醒,但疼痛襲來後便清醒了,看到坐在床榻上的明心後,色心大起,疼痛都顧不上了。但在瞧見明心眼中的鄙夷,一旁清旭似是要将他活剮的眼神後,他立刻大聲呼喚門外的家奴,清旭讓他别喊了,屋外的人是進不來的。
老頭立刻想往外爬,卻被清旭一腳踢回原地,一瞬間老頭不敢再多言,求二人饒過他的性命,若是要銀錢等物,他可雙手奉上。
清旭雙手環胸,望着這老頭,問老頭當年用粟米買回來的那個嬰兒,後來被他送去了何處?
這老頭方才被明心丢下地覺骨頭裂開了,此刻又受了清旭一腳,覺得渾身上下的骨頭已經斷了,所以面對清旭的詢問,不敢隐瞞,生怕清旭再給他一腳送他見祖宗去了。
老頭言當初将那嬰兒買回來之後用來祭祀神明頗有效果,但後來将那孩子養到一歲半的時候,他銀錢周轉不便,便将那孩子賣給了另外一個鎮的富戶,還說将那嬰兒買回來之後一直供奉在神明坐下,給他吃給他穿不曾怠慢。
明心知道清旭被送去何地之後,轉頭讓女子躺下,女子立刻抓住明心的手,求明心救自己,說睡在這張床榻上并非是她願意的,府中還關押着許多女子,都是被那老頭威逼利誘來的,那老頭用父母親人的性命逼她們來到此地,若是她們不肯,變打傷他們的父母。為了不讓父母親人受苦,她們才來到此地,若是有女子想要逃跑,他便讓人打斷女子的腿。
明心問女子:“你想讓我怎麼做?”
女子惡狠狠的盯着老頭:“殺了他,被擄來的女子中,最小的隻有八歲,最大的是我十五歲,被擄來的女子之中,多半都是十歲左右的孩子。”
聽女子說完這些話後,明心看着那老頭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清旭早已握緊雙拳想要殺死老頭了,但明心攔住了清旭,若是這老頭不明不白的死在屋内,則會連累女子,說不定女子會做替罪羊,丢了性命。
明心問清女子那些被擄來的孩子關在何地之後,收回了剛才施展在屋内的法術,屋外的家奴可聽到屋内的聲音了。同時明心施法令老頭緊閉雙唇,後又在清旭與自己身上施了隐身之術,叮囑女子躺好不要動。
清旭抓住老頭的後脖頸将老頭丢出屋外。廊下家奴看着忽然出現在屋外的老頭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清旭抓着老頭的脖頸,跪在地上磕頭。在家奴的眼中,是家主忽然跪在地上磕頭,一個個面面相觑不知該怎麼辦。
清旭又抓着老頭的手,劃破了老頭的手指,在地上寫着‘我該死’三個大字。
家奴們慌了,立刻高聲呼叫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