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怎麼說?”
石凱坐在驅詭隊活動中心的椅子上抽着煙。
看見陳澈和江後福過來後,關心地問了一句。
“停職處理。”
江後福坐到他身旁的座位上,背往後靠,用手撐着側臉,看陳澈罵罵咧咧地收拾辦公桌上的物品。
石凱偏過頭,将快要燃盡的煙在煙灰缸裡彈了彈。
“他們隻知道做這種事。”
他已經在星城處理局待了十年,也隻是從驅鬼隊隊員變成副隊長。
他有想過要争取更高的位置,以接觸到更多的信息去挖出當年那場變故的罪魁禍首。
但是,他隻是個孤兒。
在充斥着氏族子弟的處理局管理層裡,他這種人是不被允許爬到那麼高位置的。
想到這,石凱笑了起來。
是自嘲,是無奈,也是苦澀。
“江後福快來幫幫我!我拿不下了!”
陳澈手裡垛得老高的兩個箱子搖搖欲墜。
江後福走過去,将最上面的一個箱子端在了手裡。
“收拾好了就走吧。”
石凱站起身,将手中的煙掐滅。
“等會我送你們。”
陳澈的車昨晚被撞報廢了,江後福也沒交通工具。
既然這倆孩子叫自己一聲叔,他就要有做叔的樣。
“謝謝凱叔!”
“麻煩凱叔了。”
“小忙。”
石凱摁下電梯,率先走進,端着箱子慢幾步的兩人加大步伐,緊随其後。
車輛駛出處理局時已經天色漸暗,本來陳澈還想着和江後福一起去外面飯店吃頓好,順便借酒消愁。
但她剛提議完,就記起自己的愛車在昨晚“香消玉散”,而自己這張臉在外面已經“臭名遠揚”。
“我靠!真的好生氣哦!越想越生氣!”
她的憤懑和不服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我抽他舅!幹他爹!死他爺!斷他孫的!”
“厲害,罵人的技術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超。”
攻擊字眼極為匮乏的江後福總會為陳澈每次創造性的髒話所震撼。
“沒有沒有,也就一般般啦。”
原本還生着氣的陳澈得意地揚起下巴,江後福真誠的誇贊和羨慕的眼神讓她很是受用。
“要不,今晚你住我家吧。”
江後福知道陳澈對自己那棟别墅感興趣的很,正好現在兩人情況特殊,陳澈腦袋上的傷也還沒好,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好照應。
“可以嗎?!”
陳澈興奮起來,之前幾次去都沒好好參觀過江後福家别墅的,住了二十幾年樓房的她也想試試住别墅的感覺。
“隻要你願意,别墅永遠向你敞開。”
“好耶!!”
駕駛位上的石凱自然也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我先開去陳澈家,再送你們回别墅。”
“啊?凱叔,那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與其到時候你沒衣服換急得團團轉,不如現在送你去接。”
石凱知道陳澈的一套衣服從來不會在身上超過一天。
“嗚嗚嗚,凱叔你真是個大好人!”
等他們從陳澈家折返到江後福家時,天色已晚。
江厚後福和陳澈本想着留凱叔一起吃完晚飯再走,但被石凱拒絕。
她們在門口目送凱叔駛遠後,轉頭就點起了外賣。
“啊,這運費怎麼這麼貴!”
陳澈吐槽着,全然沒有想起這棟别墅在市郊交接的邊緣。
“是我邀請你來的,我請客。”
“那怎麼行!你都被停職了!這麼多錢!還是AA了。”
“隻是被停職了而已,不代表沒錢。”
“我之前是江家養女,斷絕關系後他們給了我這個數。”
江後福用手比了個數字。
“九位數!!你認真的?!”
江後福點點頭,将賬戶餘額展示給她看。
陳澈數零數到差點昏厥,直接一頭倒在沙發上,眼角流下并不存在的淚水。
“原來真正要着急的隻有我,終究是我錯付了——”
江後福從她手中抽走手機,點擊按鈕完成支付。
在等外賣的這段時間,兩人在客廳裡看起了外國恐怖片,陳澈被吓得直拽江後福的衣袖,差點把她衣服都要拽下來。
“沒什麼好怕的。”
江後福抽出手,将滑到肩膀的領口重新拉正。
“鬼都是演的。”
“可是世界上連詭異都有啊!”
陳澈又将江後福的衣袖拽到了懷裡。
“就算真的有鬼,電影裡那也是外國鬼。”
“和我們華國人又有什麼關系?”
陳澈感覺她的話确實有幾分道理,下一秒卻被忽然響起的門鈴聲吓得躲進了毯子裡。
“外賣到了。”
傳音器裡響起大門外外賣員的聲音。
江後福無奈地笑了笑,起身将拿放在門外的外賣拿回。
“晚飯來了。”
她将飯菜和陳澈點的果酒在茶幾上擺開。
陳澈虛驚一場,掀開毯子,打開果酒瓶蓋,朝江後福問道:“你要試試嗎?味道挺不錯的。”
“不了,我不喝酒。”
江後福喝了一口備在冰箱的酸奶。
“果酒算什麼酒嘛。”
陳澈擡頭悶了一口,感覺還缺些意思。
“要再加點葡萄冰就更完美了。”
“家裡沒有。”
“哎呀,隻是說說而已。”
陳澈夾了一筷子涼菜後,又是一口果酒下肚。
幾口下來,她的臉已經泛上微紅,
“我還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