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拜拜——”
江後福挂斷電話,踏上車,帶着轉好的心情,繼續朝着處理局的方向前進。
“……江後福——”
還沒進入處理局的範圍,江後福就遠遠看到大門口一個揮手的身影,遠遠喚着她的名字。
是祝小晴。
發型有些亂,看上去像是不久前急匆匆地跑出來。
“小晴,你怎麼在這裡?”
江後福從車上下來,推車走在祝小晴的身旁。
平時祝小晴在工作日的這個點必定要在工位上紮根的。
“我來等你,陳澈給我發了信息,說你在來處理局的路上。”
祝小晴的步伐很快,似乎有一大堆工作還在等她去完成。
“忙的話可以不用出來等我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江後福打趣道。
“不行——”
祝小晴果斷打斷了她的話。
“——出來走走也挺好,你們不也讓我多出來透透氣嗎?”
江後福現在完全能确定,陳澈和祝小晴已經完全處于對她的“過度保護”階段了,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倆緊張不已。
即便進了電梯,祝小晴也堅持把她送到了研究所的樓層,盯着她安然無恙地走出電梯,直到電梯門徹底關上才收回視線。
唉——
終于重獲“行蹤自由”的江後福歎了口氣。
無所謂了,她們開心就好。
因為是臨時做的決定,她還沒來得及在手機上和鄧永正說一聲。畢竟不是江後福自己的部門,還是要象征性地征求一下研究所這邊的同意。
她禮貌地問了一名過路的研究員,得知鄧永正正在袁華所長的辦公室裡談論事情。
就當她在辦公室外考慮是直接進去找兩人簡單說一聲,還是等他們談完話再去找人時,鄧永正卻正好從辦公室推門而出,和她碰了個正着。
“江後福?”
鄧永正有些意外。
“你是來找袁老師的嗎?”
辦公室内的袁華聽見門外的動靜,也走了出來,腳步緩慢卻沉穩。
“原來是江小姐啊,找老夫有什麼事嗎?”
他雙手交握在拐杖上,笑眯眯地看着江後福。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暫儲室還有沒有廢棄實驗體,有的話我可以幫忙處理掉。”
“哈哈,那些東西我們可存不少了。”
袁所長的笑聲爽朗,背似乎比以前要直挺不少。
“江小姐現在可是國民英雄,提的要求隻要能做得到,老夫我自然在所不辭。”
“謝謝袁所長關心,您狀态看上去比我們上次見面時好了很多。”
江後福注意到,他倚靠在拐杖上的重心并不多,似乎不借助外力也能正常行走。
“咳,江小姐說笑了。”
“老夫一把年紀,早就時日不對,江小姐所說大抵算得上是回光返照了吧。”
“罷了罷了——你們才是這世界新生的希望,老夫可參合不了。”
袁華搖搖頭,歎出屬于時間與過去的愁緒。
“江小姐不是要去暫儲室嗎?永正你若是方便就領江小姐過去,别怠慢了客人。”
“好的,老師。”
鄧永正正好也想和江後福聊些事情,便應下了老師的請求,視線看向一旁的江後福。
“江小姐,我們一起?”
江後福看出鄧永正心裡有事。
“那辛苦鄧老師了。”
她跟上鄧永正身着研究服的白色身影,走出幾步後又轉頭瞥向所長辦公室的門口。
袁華察覺到到她的視線,朝她自然地笑了笑。
“江小姐不必把剛才老師的話放在心上。”
鄧永正注意到江後福的小動作,為袁華方才的話解釋道:“老師他上年紀後就一直這樣,身體不好後更是多愁善感,對我們也三句不離這些生生死死的。”
雖然他們師徒間常有意見不和的時候,但袁華于鄧永正而言仍是父親般的存在。
談到袁華的身體問題,她此時也忍不住在江後福面前多嘴了幾句。
“老師身體本就虛弱,五年前還害了大病,那時差點……”
鄧永正回憶起當年病榻上老師形容枯槁的模樣,不禁有些哽咽。
“……幸好老師還是挺了過來,這幾年狀态也在慢慢好,還在詭異領域又創造了幾門重要成果……果然,研究所還是不能離開老師——”
就像她自己一樣,她始終無法想象沒有老師的生活。
“——抱歉,我說的有點多了。”
鄧永正回過神,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腳步,而江後福此時正站在一旁靜靜地傾聽。
“抱歉,我耽誤江小姐時間了。”
“沒關系,我很樂意聽這些的,”江後福習慣通過身邊人的講述抓到些蛛絲馬迹,“當然,我也很樂意聽鄧老師說的其他事。”
鄧永正心領神會,目送她進入暫儲室。
江後福将水團狀的沈覺川放出,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頭。
桂城一事結案後沈覺川因為力量受損無法凝結出原有的人形。
等她将沈覺川安置妥善後走出,鄧永正如她所料,果真等待在隔離門外。
早在江後福進入暫儲室前,鄧永正就支走了值班的清掃隊隊員。
“江小姐請坐。”
她已經準備好了椅子,擡手招待江後福與她一同坐下。
她神情嚴肅,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情報要和江後福交代。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交流過的偷窺詭和白色愛神嗎?”
“記得,當時是你和袁所長從他們體内分離出了同樣的一縷詭氣。”
鄧永正點點頭,對江後福的話表示了認可,表情看上去卻憂心忡忡。
“關于這縷詭氣,目前又在一個案件中有了發現。”
聽到這,江後福心底早已了然的答案脫口而出。
“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