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後。
王府的庭院中,幾個宮女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不時發出幾聲尖銳的笑聲。“是,你們聽說了嗎?就之前答應幫我們殺孩子的老宮女,她好像沒把孩子殺死,我看她八成是自己養了下來,當兒子了吧!”一個宮女眼神中滿是不懷好意,馬上就有人跟着應和。“啧啧,自己沒孩子,就抱來别人的孩子養活,還真是可憐啊!”那宮女笑得前仰後合,一群人叽叽喳喳談論個不休。
“你們在說什麼?”一個莊嚴肅穆的聲音傳來,夔王爺冷峻的面容出現在衆人面前,顯然剛才路過時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回......回王爺,我……我們剛才什麼也沒說。”一個膽大的婢女,低着頭唯唯諾諾地應着。“你們當我是聾子嗎?!那孩子在哪兒?我要親手殺了這個異種!”夔王爺的聲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一聲令下,婢女們便四處搜尋。而此時,早已聞到風聲的老宮女急急忙忙地回到住處,一邊收拾包袱一邊對雲筝說:“雲筝,王府已經容不下你了,你親爹要殺你,你現在快走,到深山老林裡去,那裡比較安全,無論如何都不要回來,知道嗎?”老宮女把厚重的包袱交到雲筝手上,又拿了一把劍和一支箫給雲筝:“我已把我畢生所學都交付于你,關鍵時刻,一定要心狠,能殺則殺,不能殺時,就吹我之前教你的那首曲兒,會有人來幫你的。”老宮女雙眼含淚,充滿不舍,她養了這個孩子十一年,當她決心養他時,就知道事情早晚有一天會敗露,現在,送他離開,也許才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幹娘......你不要雲筝了嗎?”雲筝淚眼朦胧地問道。“不是幹娘不要你,是有人要殺你,趁現在,快走!”老宮女臉上滿是急切和憐惜。“好......我聽娘的話。”雲筝一轉頭,使出輕功,在屋頂上飛檐走壁,轉眼間便消失在夕陽中。
随後,侍衛即到,王爺對老宮女怒道:“你不過是個婢女,竟敢忤逆我的命令,私藏那個異種,你可知罪!”“王爺,我隻是見那幾個婢女不忍殺他,于是我就幫她們殺了那孩子,并不曾忤逆王爺。”“好,那你倒是說說,屍體在哪兒?”“這......我把那個孩子喂狼了。”“好!好!好你個奴婢,編個瞎話真是一套一套的,來人啊!”王爺大手一揮,立刻就有幾個侍衛趕上前來。“等等,那個孩子已離開王府,對王府造成不了任何威脅,我隻求王爺殺了我以後,不要再去追尋他,就讓那孩子自生自滅吧。”老宮女苦苦哀求道。“好啊,但你的罪名怕是抹不掉了,來人啊,把這個老宮女帶下去,關進大牢!”
在茂密的森林中,福願像一隻靈巧的小松鼠,正趴在樹上摘果子。忽然聽到樹下有響聲,便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背着包袱正在睡覺的少年。福願心中好奇,正想低着頭往下一點兒,好看清他的面貌時,突然“咔嚓”一聲,樹枝斷裂,福願直直地掉下樹來:“啊——”沒有砸到預想中堅硬的地面,福願伸手四處摸了摸,“咦,這地面怎麼這麼奇怪,竟然是軟的。”正當她這麼想時,卻聽一道好聽的男聲說:“姑娘你摸夠了嗎?摸夠了就快從我身上挪開。”福願低頭一看,頓時小臉漲得通紅,原來她一屁股坐在雲筝這個人肉墊子上,動作暧昧不已,福願連忙從雲筝身上起來,低頭連忙道歉:“對不起。”“沒事。”雲筝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
氣氛到這裡就有些尴尬了,最終還是福願先開了口:“我叫福願,你叫什麼名字?”“雲筝。”雲筝冷冷道。“哦,那你怎麼會在林子裡睡覺?”“我風餐露宿太久,有些疲憊,暫時在林子裡歇歇。”“那既然你現在無處可去,我可以先帶你到我家歇歇腳,你餓了嗎,我娘做的飯可好吃啦!”福願小臉笑着發出了邀請。雲筝本想拒絕,可這時肚子卻不争氣地叫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我家。”福願沒有給雲筝拒絕的機會,不由分說地就拉起雲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