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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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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曲折的廊道幽暗望不到盡頭,空氣中充斥着腐敗與死亡的氣息。牆壁上零星挂着幾點燭火,微弱的火苗随着陣陣陰風跳晃,好似暗夜裡野獸閃爍的眼。

廊道盡頭的囚室裡關押着一個女人,爛泥一般癱在牆邊,一襲素衣,鬓發淩亂,面容憔悴卻難掩昳麗。

“好久不見,晚姨。”

商珞頓了頓:“或許,現在我該稱你一聲,林姨娘。”

女人眼睫顫了顫,緊接着死寂的地牢猛地爆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女人拖着笨重的鎖鍊轉過身來。

借着微弱的燭光,晚娘看清來人面容,眼底的驚異火苗一般熄滅,無瀾的眼波隻餘不以為意的淡漠:“此處天羅地網,内外高手遍布,在這裡對我動手,你也不可能活着出去。”

放下食盒的指尖微顫。商珞清楚,她與晚娘隻有一人能從這地牢活着出去,心中若無半分恐懼那是假的。

“取人性命,有時不見得非要髒自己的手。”

商珞面上笑得平靜,從袖子裡摸出把巴掌大的半月狀玉梳:“你和徐先生的定情信物,還認得吧。”

商珞口中的徐先生名喚徐清鶴,上京城中有名的才子,前些年生活困頓時在雙飛樓填詞譜曲為生,一阙《雙飛燕》大街小巷争相傳唱,雙飛樓也因此名聲大噪。後來為備科考,徐清鶴辭了這份差事,商蕊扼腕歎息至今。

商珞跟着徐清鶴念過幾本書,是故稱一聲先生。

自然,他與晚娘的事,商珞一早也是知曉的。但雙飛樓不容私情,一旦被揪出來,面臨的便是及其殘忍的刑罰。而對這種不近人情的狗屁規矩,商珞向來嗤之以鼻,便一直替二人遮掩。倒是不想如今竟派上了用場。

做她們這一行的,一旦生出七情六欲,拿捏起來就易如反掌。

出乎商珞意料,晚娘仍是不以為意,甚至看也不看一眼:“你能想到的,你以為陸秉謙想不到?”

“瞧見沒?”,晚娘信手抄起草席旁一沓信紙,嘴角噙起淡淡的嘲弄:“陸秉謙早就挾持了徐郎,每隔三日便叫他同我寫一封信。現在你随便拿把梳子就想糊弄我?晚了!”

商珞疑惑之下擡眼掃去,縱逸俊秀的字迹翩若驚鴻,頗具魏晉古韻,确是徐清鶴的字迹不假。

凝眉思忖片刻,商珞問道:“這麼多日以來,你徐先生可曾相見?”

見晚娘面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商珞便料到答案,繼續引導道:“陸秉謙既許你和徐先生頻繁通信,那麼叫你同他見上一面又有何妨?”

晚娘并不答話,卻是擡起雙目,細細端詳起商珞手中的梳子,面色逐漸難看起來。

這梳子是用聚墨青花刻制而成。聚墨青花,黑白分明,白如羊脂,黑似潑墨,每一塊的紋路皆是獨一無二,這丫頭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給她仿一塊一模一樣的出來。

而字迹,比梳子好仿得多。

想到此,晚娘如遭雷擊,猛地低下頭去翻看信件。

砑花箋飛速摩擦發出嘈雜的聲響,忽地,這聲響戛然而止,晚娘地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張信箋,神情逐漸恍惚起來,身子搖晃了晃,靠着牆才勉強穩住,手一抖,信箋紛紛揚揚散落一地。

商珞眼見晚娘面色褪成宣紙一樣的白,幽幽說道:“現在你知道,到底是誰在糊弄你了。”

“那又如何?”晚娘仍是堅持,“至少陸秉謙不打算要我的命,不是嗎?再說,我今日自盡于此,裴時煦難道就肯放過徐郎?”

晚娘死灰般頹敗的面上浮出一抹豁然開朗而又笃定的笑:“橫豎雙飛樓的事我還沒抖落幹淨,不怕陸秉謙不肯替我出手救他。”

“倒是你,”晚娘上下打量商珞瘦弱不堪的身軀,“你信不信,隻要我喊一聲,外頭那些侍衛即刻便能要了你的命。

晚娘眸中劃過一抹厲色:“若想活着從這地牢出去,最好告訴我,徐郎現在何處!”

商珞深知晚娘所言非虛,可她一雙烏沉沉的眸子依舊無波無瀾,仿佛早置生死于度外。

她對活的渴望并不亞于晚娘。隻不過她更清楚,越想要什麼,就越不能讓人看出來。畢竟對于間客而言,一旦被對手掌握底牌,便隻剩死路一條。

商珞強裝鎮定地蹲下身,打開食盒蓋将菜肴一道一道端出來,一邊斟酌着字句一邊說道:“

實話告訴你吧,你叛變的消息,正是陸秉謙放出來的。

他既然放出這個消息,便說明雙飛樓的底細他已經從你這裡知道得差不多了,你覺得他可還還會顧徐先生死活?此乃其一;

其二,就算你如願以償,和徐先生遠走高飛,以裴時煦的性情卻必不肯善罷甘休,你們躲得過初一難道躲得過十五?期間東躲西藏颠沛流離,也許你不在乎,可徐先生呢?你可有替他想過?”

一句“徐先生”不偏不倚正中晚娘死穴,視線顫了顫,卻并不回答。

這細微的變化自然逃不過商珞的眼睛,嘴角勾起一絲料定的笑,用平靜而又極具蠱惑力的聲音徐徐說道:“你可知徐先生今年春闱為何落榜?自你入相府做了陸秉謙的姨娘,他終日買醉,意志消沉,考策論時甚至交了白卷。”

晚娘大腦霎時一片轟鳴,隻覺字字冰錐一般,将她一顆心紮得血肉模糊。她死咬着唇一語不發,滿是不可置信的雙目卻迅速地紅了起來。

商珞繼續道:“按律,年滿三十五歲便不得參加春闱,徐先生今年三十又一,也就是說,兩年後若他仍不能中第,此生,便再也無緣仕途。”

“徐先生十二歲中秀才,十五歲中舉人,此等才華,蟾宮折桂必不在話下,若非家中至親接連去世為丁憂所耽擱,也不至于多年來功名上未再有進益。你當真忍心,叫徐先生為避裴時煦追殺,放棄兩年後春闱,明珠暗藏,乃至丢掉性命?”

晚娘扶着欄杆,胸口劇烈起伏着,淚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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