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開手中劍,下腰躲過攻擊,趙漣歲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桃木劍帶着靈力就往他膝蓋刺去。旁邊輔助的許岱闊見狀欺身上前,挽了個劍花替他擋了這一擊。
趙詠甯趕忙後翻跟鬥拉開距離,他剛站直身軀,她倏然閃現到趙詠甯身前,右手執劍左手捏訣,附在衣裳上的五方符金光一閃,幾道符文懸浮在她身側——
“陽炎,爆!”
桃木劍攜着寒意刺向趙詠甯的眉心,他躲閃不及,下意識地閉上了眼。但在他閉眼那刻,裹在桃木劍上的靈力在刹那間就被趙漣歲驅散了,木頭削出的劍尖險險碰上了他的眉骨,戳出了個紅印子,而她身後符文又将身後的許闊岱轟飛,後者被掀倒在地,舉手投降。
歸一書院弟子皆是一震,趙漣歲回身,面帶微笑:“怕了嗎?”
外場的楊阗見狀,添了一把柴火,大喊:“你們都是孬種懦夫嗎?想要不戰而退?若是以後遇到妖邪,你們也要不顧百姓安危不戰而退嗎!”
氣氛都到這裡了,衆人大喊:“不退!”緊接着一擁上前,混戰就此開始。
午川趕到時,見到的便是——少女一襲黑色勁裝,符文護主,穿梭在歸一弟子群中,面色平靜似乎遊刃有餘。
“好厲害……”午川滿臉驚歎。
宋庭照偏頭淡淡看了他一眼,說:“不一樣,歲歲戰鬥經驗豐富,自一開始結局就注定了。”
混戰人群中,不乏翹楚者,他們更懂得聯合戰力一起圍攻。但就如宋庭照所說,趙漣歲畢竟比他們多活好幾年,生死厮殺的經驗比他們更多,他們這種臨時組成的隊伍,在她眼裡不值一提。
隻是他們似乎在拖延時間,這是打算打拖延戰啊。
不過,他們似乎低估了趙漣歲的實力,少女除了符文陣法,其他武器也是略懂啊。
隻見一個少年的長槍被她強行掠奪了,甚至施法壓制了主人留存在上面的靈識,這是打算速戰速決了。
少女持槍,笑容璀璨:“再來!”
練武場上打的天雷勾地火,少年們的一招一式都代表着他們多年的努力,隻要赢下這局,他們就能入内院,修行更高階的功法!
這樣的資源,令不少寒門修士欽羨,他們為了前途幾乎是拼上了一切,不管不顧地攻擊、再攻擊。
可站到最後的,也隻有五位修士,趙漣歲眼神一掃,根據他們武器的品相與磨損程度,猜到了諸多信息。三男兩女,除去又重新加入戰局的趙詠甯和許闊岱,以及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女,餘下的兩人皆是出自寒門。
他們兩個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的爬到了築基期,又憑借豐富的戰鬥經驗站到了最後。
趙漣歲勾唇一笑,手中長槍“嗡嗡”作響,戰意翻湧,“來!”
五人握緊手中的武器,眼神堅定又瘋狂,隻要赢下這一局,内院名額就到手了,以後修行事半功倍,大道通天!
刀光劍影襲來,趙漣歲長槍一撐下腰躲過,如銀蛇的鞭子卻纏上了她的腳腕處,一用力,鞭子纏着她将她掀起。
半空中的趙漣歲垂眸掃視幾人臉上的神情,十分滿意,這才是楊阗想要的結果。下面的人也沒想給她喘氣的機會,長劍追尋而來。趙漣歲長槍一甩,腳尖借力蹬起,淩空翻身,整個人徹底騰空。
她看見那柄長槍落回了長相黝黑的少年手中,回到主人手上的長槍鋒芒更盛。她勾唇一笑,雙手捏訣,驅使符文去攻擊早已氣喘籲籲的五人,看他們手忙腳亂應付。
趙漣歲穩穩落地,五方符頃刻間化作灰燼飛散而,原來是篆刻的符文用完了,加上靈力虧空,經脈隐隐作痛,她此刻真正的孤立無援了。
趙漣歲歎氣,在幾人又要一鼓作氣沖來時,懶懶散散地舉起手:“我認輸了。”
她是符師,一旦沒有符紙和法器,便是任人宰割的對象,再跟他們糾纏下去會兩敗俱傷,得不償失。
而且,宋庭照也不會由着她胡來。
她轉過身,看向楊阗和宋庭照方向,揮手大喊:“楊道友,我認輸了,你們這次赢了。”
雖是輸了,她眉眼間卻無半分不虞,似乎輸赢在她眼裡并不重要。楊阗頗有些不爽,差點沒把後槽牙咬碎,以前那個争強好勝的趙漣歲去哪裡了。
“趙道友,倒是看得開。”
趙漣歲驚訝:“輸赢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達到了不就行了。”
身後的那五人鬥志昂揚,趙漣歲認輸的突然,他們眼中的戰意尚未退卻。
趙漣歲接過師兄給的帕子,擦拭臉上的污漬,笑道:“外院弟子也不全是廢物啊,這不是還有幾個能幹的嗎。”
被點名的五人一怔,面露複雜,她一人打了整個外院十幾名築基期的弟子确實有資格評判他們。
宋庭照輕咳一聲,蹙眉提醒她收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