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氣氛有些沉默,林家主未開口,林夫人也悠閑的喝着茶,茶香四溢中,蘊藏着危險的事物。
一直等到故事的主人公到來,林家長老們才又挂上溫和的神情。
“父親,母親。”林席安站于殿中做禮道。
等林席安起身後,林家主問道:“席安,芸城之事我已于各位長老商讨過了,你與那鬼物在秘境中時,它可還有過其它異動。”
林席安娓娓道來。
“那秘境之中也無其他異樣?”
“并無。”
跟林席安讨論完芸城此行,林家主才慢慢悠悠的說起徐引舟來:“你帶回來的那個凡人你想如何安置。”
“舟舟他跟我一同,我已經将他安置在朝陽峰了。”
親密的稱呼讓林家主眸色一深,可看着林席安清透的眼,他又轉而一笑:“你要養,便養着吧。”
随後,他話鋒一轉:“隻是...芸城之行你耗費精血救人脫險,恐留下暗根,明日之後你就先閉關調養生息吧。”
他字字強勢,林席安一向不會拒絕此類之事。
看着上座已經想好一切的父親,和神情無變的母親,林席安開口道;“可,我已答應教導舟舟修煉。”
對于林席安的拒絕,在場諸位隻是覺得徐引舟頗有心計,可還是沒能放在心上,你養了寵物自然要好好的照料。
更何況,一個天賦靈根極差的凡人,就算他未來真有幸識得仙緣,又能修煉到何等地步,活多久了。
“無事,讓他平日裡跟着族内弟子一同修行便是,先從基礎學起,你當年不也是這麼過來的。”
此事便已經是闆上釘釘,不容反駁。
林席安低眸想着,朝陽峰上冷清若讓他先去弟子處學習對他來說,興許是不錯。
“是,父親。”
此事到此告一段落。
回到朝陽峰時,剛到亥時,在大殿内的兩位弟子正無精打采的依着牆,直到見到林席安的身影進門,才猛然擡起頭。
“大師兄。”
“嗯,怎麼樣。”
林席安的問題一出,他們知道他問的是徐引舟,認真道:“我們跟師弟交談過了,師弟并未要吃食,說是吃辟谷丹。”
聽完兩位弟子的話,林席安點頭:“好,你們回去吧,給你們明日休沐一天。”
兩弟子感謝道:“謝大師兄。”
等兩位弟子離去後,林席安回到房門前,往側邊看去,徐引舟的房間安靜一片,隻有一抹微微亮起的燭光。
林席安思量過後,還是沒有上前,灰眸一轉推開自己房間的門。
隔壁房間的徐引舟還未睡着,隻是躺在床上思索着,輕微的異動還是讓他發現了。
他眸一閃,笃定的問道:“他回來了。”
“嗯。”雲白頗不用心的回答道。
有雲白在也不用害怕會有人察覺到他的異動,今日到朝陽峰徐引舟便已經睡過一覺,此時難眠。
思量過後,拿出了他從何家帶來的書冊,拿出的是一本詩集,是他在何家拿到的第一份月錢所買的,也是他為數不多帶走的東西。
書上詩詞曼妙,他也是松下緊繃的心慢慢在心中讀着。
幼時,他流浪奔波,撿到過一本破舊書冊,隻是那時候他不識字,撿到那本書也能讀下去,現在那本書叫何名,還是沒能讀出來。
雲白看他看的認真,忍不住的湊上頭來,擠在他身前看着書中詩句。
讀出聲來:“素練風霜起,蒼鷹畫作殊。?身思狡兔,側目似愁胡。.......... 何當擊凡鳥,毛血灑平蕪。”①
幼子的聲線雖軟糯可雲白硬生生讀出來一種肅殺之氣,雲白下了屏障也不怕會被人給聽見兩人之間的交談。
雲白問道:“你喜歡詩。”
“閑暇時喜歡拿出看一看,頗有一番趣味。”
雲白聽完,提出要求道:“我想聽你讀的。”
徐引舟一笑,摸了摸他的頭,:“好。”
沒有可以僞裝的溫和的聲線在房間内緩緩響起,他讀詩和雲白讀的詩雖說是同一首,但讀出了兩種意境。
徐引舟讀出的是一種悠閑溫和不緊不慢,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這之下僞裝的面具,勢如破竹蠢蠢欲動的吞噬。
房間内幽靜舒緩,一切将往前尋找真理。
翌日,清晨的朝陽峰迎來了第一縷晨光,在光中,薄霧輕輕散去隻留下圍繞山頭的靈氣。
雲白進入秘境中後,徐引舟穿上昨日林家弟子送來的弟子服,脫林席安的福,徐引舟也是直接穿上了林家親系内門弟子的服侍。
林席安的房内已經沒人了,昨日轉了轉朝陽峰大概地方,徐引舟也是清楚了朝陽峰的大概布局,他記性向來不錯,也不是路癡,摸索了一會找到了書房。
書房門外有兩根玉石花,玉石花是種生命力強盛的普通藤蔓類植物,昨日看的時候倒是沒有發現這還有這種花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