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比起去想旁人如何調查他,不如好好的遊玩一番。
徐引舟帶着雲白準備出門,站在櫃台後的老闆正對着面前的少年數落着什麼,“跟你說了很多次,不需要你去做什麼,每次都不聽話。”
眼尖的徐引舟一眼就發現少年手上的紅痕,少年垂着頭不說話。
而在這空隙裡,客棧老闆的目光一下落到徐引舟身上,帶着打量和不滿。
徐引舟淡定笑了笑,并沒有因為被抓住看戲而不好意思和在眼神攻勢下不安。
而趁着老闆沒說話,少年終于擡起頭,卻沒有發出一言,反而用手輕輕比劃着動作。
眉一擡,徐引舟心下了然,帶着雲白走出客棧。
沿着一條路一直走着,順便在路上的商鋪裡添置了許多小東西,又給雲白買了串糖葫蘆。比起吃,雲白更重儀式感,換言之,這糖葫蘆是徐引舟賣給他的,就已經與衆不同。
徐引舟準備去凜月京的交易市集看看,拍賣會即将開啟,交易市集裡有不少散修帶了自己從各地采來弄來的靈藥妙物。
五花八門,甚是有意思。
進了交易市集,徐引舟慢慢悠悠帶着雲白閑逛着,他來交易市集隻是為了來碰碰運氣,沒能買的想要的藥材也是常理之中。
一一看過,徐引舟在角落的小鋪子上瞧見幾株戀戀花,戀戀花花開後便有濃郁的花香,花朵淡粉小巧,可以用于煉制凝香丹。
徐引舟閑暇之餘,對稀奇古怪冷僻的丹藥也頗有研究。
這幾株戀戀花的品級不算高,但品相不錯,付了錢拿了一株花給雲白拿着玩,将其他花放進儲物袋。
雲白從前莫說對這些靈藥感興趣了,連多一眼都不肯看,現在卻玩的開心。
拿着花嗅一口,又皺着眉拿遠,又嗅上一口,以此重複好幾遍。
也不知小鬼是怎麼想的,等徐引舟再次回頭看的時候,花早就沒了影子被他收進了空間。
“我不知道來這裡幹什麼,煩死了。”一個熟悉的少年音傳來。
轉頭看去,隻見一抹亮眼黃色,一位白嫩的少年滿臉不耐煩的走來,他身後跟着好幾人,仿佛習慣了一般并不将他的話放在心上。
見着這格外眼熟的服飾,徐引舟垂了垂眸,再次擡眼之時,徐家幾人已經做到他跟前。
幾人中間的是一位年齡較小的少年,少年眉目柔和,卻因闆着的一張臉顯得冷淡。
少年人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緩緩擡眸,對上徐引舟的眼,眼神對視間,徐引舟隻感覺心頭一顫,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将破土而出。
恍惚間,他有了種想法,他是誰,我又是誰?
“少主,我們去前面看看吧?”
少主,他們叫那少年少主,那他隻會是徐家的少主,生來的高位者,天賦者。
而他,隻是塵埃一物。
被突如其來心思影響的徐引舟,扶着胸口來到暗處,雲白拉着他的衣角,眼中關切,他不知道徐引舟怎麼突然如此難受,隻能在一旁叫道:“舟舟。”
“舟舟,你怎麼了。”
是啊,他怎麼了,怎麼被突然來的情緒影響,徐引舟扶着牆微喘着氣。
而在林家朝陽峰上的徐引舟本身,也獨自蜷縮起身子。
他的目光盯着少年人們離去之地,為什麼,會被這種早就明白的事情影響。
徐家,徐家少主,于他到底有何關系。
不,不,不重要!徐引舟搖頭道:“都不重要。”
于他而言,都不重要,他要的會通過自己一一得到,無論如何,早就不重要了。
他靠着牆,慢慢的恢複,幾分鐘後徐引舟站直了身子,恢複如初。
“舟舟。”雲白叫着他,圓潤的眼裡因為激動漸漸染上了紅色,徐引舟蹲下身,輕輕撫摸上去道:“沒事了,乖。”
得到安撫的小鬼,眼中的紅色才慢慢淡去,他抱着徐引舟脖子,不免有些委屈:“舟舟,不要難受。”
……
凜月京中不缺各種鋪子,也收集了天南海北的美食,彙聚在此地。
從交易市集出來後,準備帶着雲白去凜月京最有名的酒樓吃飯,修仙者不重口腹欲,可明月酒樓的食物格外美味,都是用最好的靈獸肉靈果所做。
有名程度,就連在林家的徐引舟都有所耳聞,價格也格外昂貴。
與此同時,越祉結束了對衢山的商讨,他父親與各位大煉丹師的意思都是想要将衢山招攬進鴻源煉丹樓,隻是見過衢山的他知道此事并不簡單。
他父親淡然接受:“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命。”
“下次他來時好好與他商讨吧,如果不行便算了,不能招攬那就交善。”
從議事堂出來後,越祉上了主樓的攬月庭,而室内空無一人,越祉拉住弟子的衣側靠近問道:“周元郢呢?”
弟子道:“周少主今早便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