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一瞬,也想開了,周元郢從來都是個行動派。
在門口候着的人正是周元郢,冷峻帥氣的臉龐,那雙淡茶色的眸子正認真的盯着徐引舟,絲毫沒落在旁人身上。
見到周元郢,雲白的反應比他還大,準備上前将這個可恨的男人趕走,卻被徐引舟伸手阻攔。
他道:“你先去房間裡待一會。”
在徐引舟眼裡,雲白現在已經長大了,哪怕從前就是個擁有好幾百歲鬼祟,可幼年時期的他和現在的他還是不一樣的。
于是他又在隔壁多開了間房讓雲白住進去。
雲白嘟着嘴,又咬着唇見實在撼動不了徐引舟的決心,隻好狠狠瞪了眼周元郢,進了隔壁。
“進來吧!”徐引舟推開房間門。
周元郢跟在他身後,順手将房間門關上,徐引舟取下面具放在桌上,示意他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平靜喝了一口。
發冷發澀的茶水讓他清醒。
周元郢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道:“冷的,别喝。”
他也不打算在喝下去,将茶杯放下。
兩人就這麼安靜如水的坐着。
周元郢可謂冒失的盯着徐引舟,隻是目光中的溫柔可是真誠。
終于,周元郢開口了,他道:“衢山。”
語氣堅定,又帶着溫和,他肯定的叫着徐引舟的另外一個名字。
徐引舟也不在否認:“嗯。”
周元郢似乎也跟個三歲娃娃一樣,冷硬的臉上笑意盈盈:“我找到你了。”
他沒有問徐引舟這十年的行蹤,每個人都會有秘密的,他想着。
徐引舟卻道:“你不好奇我這十年到底去哪兒,我的過往和真實身份嗎?”
周元郢點頭又搖頭:“想知道,但你不想說,那就沒知道的必要知道。”
徐引舟又想起了,前世他和周元郢的第二次見面。
他是被徐家當成下一代的繼承人長大的,雖天賦極高,但徐家并不滿足于此,那時的徐引舟經曆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修煉。
他父母不管他,隻看最後的修煉結果,從小的教導也讓他說不出委屈和苦痛。
周家家主那天來徐家和他父親商量事情,許是想到上次自家孩子和徐家少主相處極好,就把周元郢帶來了。
實則他們兩人之前什麼都沒幹,隻是在一起坐了很久。
小小年紀的徐引舟撐着酸痛的身體和周元郢說話,徐引舟說着,周元郢就用他那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看。
徐引舟也累了,趴在樹下的石桌上。
隻見周元郢站起身,朝遠處走去,就在小小徐引舟疑惑時,周元郢從蹲下身子摘了一隻花。
是蒲公英!徐引舟一眼就認出來了,它成熟後的白絮風輕輕一吹就能随風離開。
周元郢也不負衆望,又摘了一朵已經成熟的蒲公英,他慢慢走回,将花遞給徐引舟,在徐引舟接過後,又将成熟的花放于他近前方。
徐引舟愣愣後,才反應過來,咧嘴開心一笑,肉肉的小臉上鼓起一口氣。
他吹着,将它的種子送去遠方。
明明是朵不起眼的凡塵野花,卻讓前世的徐引舟記了一生。
那時的周元郢隻說了一句話,他說:“它們飛向遠方了。”
回到現實,徐引舟輕輕一笑:“那你不害怕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更或者是個對你圖謀不軌的惡人。”
周元郢看着他不動,随後搖頭道:“我相信你。”
相信,聽到這席話,徐引舟想笑。
他心中煩躁不以,現在就想幹些讓周元郢神色大變的舉動。
徐引舟站起身,朝周元郢走去,每走一步就問道:“你當真相信我。”
“信。”
“當真信。”
“信。”
走至周元郢跟前,徐引舟低下頭,兩人之間近極了,在近一些,便呼吸都能交織在一起。
徐引舟紅唇微動,吐出幾字:“那就要讓你失望了。”
就在周元郢被逼得眼神躲閃之際,徐引舟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白皙分明的手按在他的腦後。
之前還吐露着刻薄語言的紅唇咬上了周元郢的唇,另一隻空閑的手禁锢住他的雙手。
周元郢腦子裡嗡嗡一片,唇上傳來的細膩溫軟感,如蟒蛇般纏繞着他,還沒認清楚感情的周元郢擡眸就撞進那雙心心念念的湛藍眸子裡。
恍惚間他覺得,眼前親吻他的人是周元郢的話,并不是不能接受,這番想法湧上中,他也放棄了掙紮。
而唇上作亂的軟玉,也漸漸抑制不住。
他放下壓制周元郢的手,掐住他的臉,迫使他在此時張開嘴,徐引舟恨不得把前世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