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初春的日光灼灼,太學蹴鞠場内的旗子随風揚起,拂向站在場内的排成兩列的少年們。
以及場外圍着叽叽喳喳吵鬧的少年們。
忘了說,太學内也分為好幾個學院。
聞竹擡手擋了下刺眼的日光,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江溫白有些疑惑。
像是知道聞竹要問什麼,江溫白不等聞竹開口就自己先說了。
“太子找到我說人數不夠,讓我替上。”
聞竹目光又移到一個他壓根沒想到的人身上,祝星盛穿着統一的服飾但因身量比周圍人小了一圈,顯得有點突兀。
察覺到聞竹的目光,祝星盛有些不自然道:“太子殿下找到秋少爺,問有沒有合适的人,秋少爺就來找我了,說是我來了就能替掉上次的人情。”
詭計多端的秋驚漾,聞竹對祝星盛投以憐惜的目光,不語,少頃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說:“無事,我們這次不争輸赢,盡興就好。”
祝星盛點點頭。
“那你呢?”聞竹皺眉看向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時盞,而且還站在他的對面。
時盞今日難得……可能是被迫換上了賽事要求的統一服飾,是身紅色的騎射服。
時盞以往都是沉悶無趣的深色,聞竹不知道在心裡偷偷腹诽過他多少次。
明明年紀輕輕,啊雖然聞竹從來沒問過時盞多大,但他在心裡曾估摸過,應該和他差不多。
還未及冠的年紀整日隻知道穿一些深色的、毫無花紋的素衣,要不是有那張臉襯着,聞竹每次都覺得那衣服像他爹才會穿的顔色。
今日一身亮色衣裳倒是讓聞竹眼前一亮,時盞本身就生得一副好相貌,要不然……聞竹也不會在初見時就輕佻胡言,雖然話說出口的下一刻就被時盞這個不說話的悶葫蘆卸了胳膊。
是的他現在還記得,即使當時時盞不一會就給他接回去了。
但聞小世子是個尤為記仇的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聞竹看着眼前被紅衣襯得尤為俊美的時盞,看着人嘴巴一張一合,竟是一個字也沒聽清。
直到身邊的祝星盛輕輕扯了下他的衣袖,他才反應過來,一時不注意又晃了神。
聞竹扭過頭小聲問祝星盛:“他剛剛說了什麼?”
祝星盛也小聲附耳回道:“時盞他說,他也是莫名其妙被拉過來的。”
聞竹不解。
為什麼莫名其妙被拉過來,被拉過來就算了,居然不提前和他說,到底誰是伴讀誰是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