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面子!
于是乎聞竹忍着那不适的辛辣咽了下去,面上端出一臉神色自若。
他說:“什麼北朔的烈酒,也不怎麼樣嘛……”
“可是你臉好紅哎。”祝星盛小聲說道。
聞竹逞強道:“是這店裡太熱了,悶的。”
江溫白看向距離他們不過咫尺開着的窗,甚至窗口還是正對着聞竹吹着,哪裡悶到這位小少爺了?
江溫白瞅了眼聞竹通紅的臉和逐漸變得有些迷離的眼神,對剛才勸阻聞竹喝酒的時盞投以一個“錯了,剛才應該聽你的。現在怎麼辦。”的眼神。
後者則是不動神色的将酒盞移到了遠處,确保聞竹拿不到之後,倒了杯清茶遞到某個準備開始耍酒瘋的人面前,言簡意赅:“喝。”
一杯酒下肚,聞竹感覺整個人暈乎乎的,眼前開始出現了好多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他好像看見了江溫白在天上飛,還向他招手說:“你也來呀,這上面可好玩了。”
好傻。
他才不要。
聞竹搖搖頭,轉頭去看别的地方。
他看到桌子上的酒杯開始飄了起來然後變成了一朵綿軟的雲,徑直的飄向窗外。
他想伸手去抓,卻抓到了一截冰涼的東西。
他想定睛看清楚是什麼,卻被塞了一個杯子,耳邊還有一句冷冰冰的話。
“喝。”
腦袋開始像塞了棉花一樣飄忽,聞竹下意識的聽從給出的命令。
他将那杯子裡的東西喝下,一陣辛辣沖擊讓他忍不住咳起來。
“這怎麼還是酒?”時盞見聞竹神色不對,擰眉嗅了下杯子,隐隐酒香。
江溫白:“啊……忘了說了,這兩個都是酒,隻不過你剛才倒給聞竹的那個是清酒,不會醉人。”
不會醉人?
時盞擰眉看着好像越來越醉的聞竹陷入了沉默。
江溫白也感覺到了聞竹好像真的是個沒出息的一杯倒。
“現在怎麼辦?”江溫白問道。
秋驚漾和祝星盛正在附耳讨論着什麼,方歇,一擡頭就看見醉得快不省人事的聞竹。
“還有不久就要回太學了,他現在這樣回去的話少不了挨罵受罰。”秋驚漾平靜道。
聞竹聽不見他們的讨論,喝完酒之後他的身上好像變得好熱,本能般的聞竹向身邊的人靠去。
不知是碰到了哪裡,但一陣冰涼觸上聞竹的肌膚,身體裡的燥熱也褪去稍許。
時盞正在想要怎麼處理,突然脖頸處猝不及防的被粘上一股溫熱。
他轉頭一看,某個醉鬼正靠在自己肩上,還一個勁往他脖頸處湊,眼見嘴唇就要貼上喉結。
少年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時盞脖頸間,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襲上時盞心頭。
時盞身體一僵,伸手推開了聞竹。
但醉鬼顯然短暫的失去自理能力,一被時盞推開就開始晃晃悠悠。
時盞沒辦法,隻能伸手保持着一點距離的扶着聞竹。
“幹什麼?敢這麼對本世子,你哪來的膽子?”
醉鬼說話了。
醉鬼的臉紅透了,但眼神卻意外的明亮。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時盞說:“你居然敢不聽本世子的話?你完了,你等着瞧,本世子一定要給你好看。”
但醉鬼說話沒了以往的趾高氣昂和理直氣壯,也許是因為醉酒,聲音聽起來沒有半點威懾力。
威脅不到一個人。
“來了來了,客官您要的醒酒茶給你送來了。”店小二着急忙慌的端着醒酒茶過來了。
江溫白連忙起身接過醒酒茶遞給時盞。
時盞接過,拿着碗遞到聞竹嘴邊說:“喝了。”
鼻尖嗅到了一絲新奇的氣味,聞小世子吸了吸鼻子,問:“這是藥嗎?”
時盞:“是,治你腦子的藥。”
聞竹想了會沒聽明白,搖搖頭:“我不喝。”
時盞卻由不得他,又将碗湊近了些許,碗沿已然觸上聞竹嘴邊。
“你生得好好看啊,這樣吧你親我一口我就喝。”聞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