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就算是天空之城也不能當做起床鈴聲(二)
五條白到達現場的時候,看到音樂館已經被施工中的牌子圍起來了,外面有巡邏中的保安或者警察。
在他想利用自己矮小的優勢溜進去看看的時候,發現了另一個鬼鬼祟祟的矮小身影。
“英子?”五條白遲疑地喊道。
綁着雙馬尾的小女孩被吓了一跳,扭頭一看是同班同學才松了一口氣。
“小白,你怎麼在這?”
五條白:這話應該我來問吧?
“你也不甘心比賽取消對不對?”英子同學說,“我爸媽吵架了,他們要分居,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讓他們一起參加活動了,我絕對要讓這個比賽正常舉辦。”
這麼說的話五條白倒是想起來,這幾天坂田銀時總是抱怨那個粘人的警察大叔每天都來找他喝酒,請客喝酒也就算了,但這分明是借酒消愁。
“這麼苦澀的酒誰要喝啊!”坂田銀時原話,雖然這麼說着,但每天都是宿醉回家。
五條白:“你想怎麼做?”
英子蹲下身,和五條白悄聲說起自己的計劃,“我聽外面的大人說,音樂會會館之所以封閉,是因為有個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逃進了這裡,據說這個人是因為年年參加音樂大賽年年落選對音樂愛而不得才瘋的。”
現在封鎖現場都要用這麼離譜的理由了嗎?到底是誰編了個這麼具體的故事!
英子從書包裡掏出自己的笛子,“既然是個為音樂癡狂的人,那我就想試試能不能用音樂把他引走。”
“引不走的。”五條白誠實地說道。
“閉嘴,”英子捏住五條白的嘴拒絕他說出更多無情的話,“媽媽說的對,男人都是不解風情的沒用玩意,關鍵時刻還是得我們女人上。”
英子話還沒說完,就抱着自己的小書包,從“禁止踏入”的告示牌下鑽了進去。
五條白見狀也連忙跟上。
五條白邁着小短腿跑入館内,那個雙馬尾的小小背影沒看見,倒是看見了一些穿着高專風格的制服的大人。
他們在擺弄一些儀器。
五條白被吸引了目光踮起腳看了一會。
“哇——這裡怎麼有小孩?”一位技術人員被吓了一跳。
看起來像是領頭的青年注意到這邊的騷亂,走了過來。
“首席,這裡跑進來一個小孩,外面那群看門的是幹什麼吃的。”
“你,你是……”被叫做首席的技術人員看着小男孩醒目的白頭發和藍眼睛,突然福至心靈,“你就是五條家裡的那位?”
“叔叔,我叫五條白,叫我小白就好了。”小男孩自我介紹道。
“我姓泉山,”這位被五條悟綁架來高專工作的曾經的信息技術界大佬問道,“五條悟難道也來了?”
“沒有哦,”小白說道,“我是因為後天要參加音樂比賽所以過來看看,叔叔,明天想來看我們的演出嗎,我還有一張邀請函,我們的節目是天空之城的合奏哦。”
“不了,叔叔還要工作的。”泉山婉拒,心想這孩子真不愧是在那樣的家庭成長的,長大以後必是個了不得的社交牛逼症。
看着小男孩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手裡的設備,泉山想起那個原型機的傳言,忍不住對小男孩解釋道:“我現在手裡的這台終端,就是“詩絡”外出型試驗1号機。”
“我知道,”五條白說道,“詩絡醬,咒靈找到了嗎?”
“沒有,”一個軟軟的小女孩聲音從方正的電子設備中傳出,“你離我遠點,我讨厭你。”
晴天霹靂!
為什麼會被讨厭!
五條白震驚地後退兩步。
“早知道你在這,我就不過來了,”終端顯示屏上原本不斷跳動的各種數據消失不見,變成黑色的屏幕後,又不斷跳出相同的白色字符,占據了整個顯示器。
泉山定睛一看,是滿屏的加粗大字:讨厭讨厭讨厭讨厭讨厭讨厭讨厭讨厭讨厭讨厭讨厭讨厭讨厭讨厭讨厭…
這是什麼精神污染啊喂!
被接連讨厭的五條白捂臉傷心跑走,隻留下滿臉茫然但又在心裡卧槽的可憐程序員。
直到五條白身影完全不見,顯示器才恢複正常,随後一個泉山早已聽慣了的人工合成音出現:
“坐标xx,xx,發現目标咒靈,咒靈未命名,咒力等級三。”
聽着這個跟剛剛那個調皮的小女孩完全不一樣的冷淡成年女性合成音,泉山技術員心想:你們ai是精分還是區别對待咋滴,是我不配嗎?
雖然心裡不斷吐槽,但敬業的精神還是讓他把坐标發給了随隊的咒術師。
随隊的這個咒術師,雖然年紀不小早已步入中年,但至今還是二級水平,來參加這個任務明顯是摸魚養老。
即使是在一個隊伍裡,泉山也能明顯察覺到這位咒術師對普通人的蔑視,明明出發前就強調過他才是隊伍的核心,此行的真實目的是讓詩絡多收集數據,但這位咒術師無論是對普通人還是對詩絡都是輕視的态度,真是令人惱火。
如果五條悟真的能推動改革的進行,那麼這位咒術師必定是第一批改革的炮灰,決定了,就給他取一個難聽的外号,就叫炮灰咒術師吧。泉山一邊看着詩絡顯示屏裡咒術師的數據,一邊想着。
在高專工作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泉山已經有點了解這個神秘的圈子了,基層咒術師工作效率很高但福利保障很差,人員折損率很高;中層管理水平相當落後,全都是隻管自己中飽私囊的關系戶;高層更不用說了,那撲面而來的腐朽氣息經常讓泉山懷疑自己還在幾百年前的封建時代而不是現代文明社會。
算啦,要改革的也不是他,他隻是個技術人員罷了。
泉山跟在炮灰咒術師的後面,心想着畢竟最好還是讓剛誕生不久的詩絡多搜集一點數據,而且二級咒術師對三級咒靈,怎麼想都不會出差錯。
但往往就是想着不可能出意外的時候出了意外。
泉山本身隻是個程序員,看不到咒靈,但是他可以通過詩絡的顯示屏看到。
那個咒靈原本隻是個四周飄散音符的白色小球球,但和咒術師過了幾招後,它變得越來越大,顔色也變得越來越多,剛開始到處亂竄躲着攻擊,現在反而正對面能招架幾招了。
“這不可能!”
炮灰咒術師看着對面使用眼熟的咒力流動方式,臉色變得越來越黑。
“咒靈未命名,咒力等級二。”詩絡無情地發出提醒。
“進化了?”泉山不可思議地說道,“它是在模仿?還是學習?”
咒靈從不規則的球形長出了類人的四肢,動作越來越像對面的咒術師,連攻擊的術式都變得相同。
炮灰咒術師的表情逐漸慌張起來,他是來混日子的,可不是來真的拼命的。
“不不不,我可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絕不能死得比老頭還早。”
沒用的中年男人轉身就跑,露出了後面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有咒術師臨陣脫逃的泉山。
“喂喂喂,我可沒聽說這種事啊。”泉山連忙抱起沉重的設備,準備一起跑。
但以拿着貴重設備的程序員體力,又能跑多遠。
“你可以把我放下。”詩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