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白啊。
五條悟推開兒子的頭,坐起身,醫務室裡并沒有其他人,真是太好了。
五條悟:“我睡了多久?”
五條白:“三十年。”
捏住小朋友三十年沒變的肉肉臉頰,五條悟表示你小子學壞了,都會騙人了。
翻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整整睡了三天,手機電量都已經岌岌可危。
壞了,感覺事情越來越不好交代了。
五條悟趕緊給輔助監督發消息,任務呢,出差呢,會議呢,越多越好,越遠越好。
但是發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反而是詩絡給他回了一條消息。
“您終于醒了呀^_^”
敬語和文字背後的笑臉令人不寒而栗,而且詩絡知道了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麼!
五條悟痛定思痛,起身洗了個臉,整理了一下着裝,以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氣勢走出醫務室。
門外,是正在打羽毛球的坂田銀時和家入硝子。
看起來好像是正常的體育運動,但是這兩人抽羽毛球怎麼抽得這麼用力呢。
“小心哦~”
用力扣殺的羽毛球偏離了路線,朝着五條悟的臉蛋飛去。
不是,一般人會把警示語喊得這麼懶洋洋還拖長音麼。
高速旋轉的羽毛球被無下限卸了力,垂直掉落在地上。
“真好呢,有全自動防禦系統,就算睡個三十年也沒人能吵醒你。”
聽着坂田銀時陰陽怪氣的嘲諷,五條悟心虛地撤掉了無下限,走進幾步正想說點什麼辯解一下的時候,又一道破空聲傳來。
“啊,小心。”
随着少年人毫無感情波動的警告聲,一顆籃球結結實實地撞在五條悟的腦袋上。
“不好意思。”
伏黑惠撿起球,拍着籃球跟着運球跑步的學弟們繼續訓練去了。
五條悟扶着被重擊的後腦勺不安地站直身體,隻聽見一聲“小心”,他立馬抱頭蹲防。
但這次是詩絡,掃地機器人旋轉着身體把拖把水全噴到了五條悟身上。
五條悟:不是,有這麼大的仇嗎?好臭。
濕漉漉的可憐白毛:“等等,大家,聽我解釋——”
戴着竹蜻蜓玩的小白還不太會控制在空中到處亂飛,然後一腳踢在了還在抖毛的白色腦袋上。
五條悟:…………
算了,這個世界還是毀滅吧。
“好吧,你解釋解釋,”坂田銀時說道,“為何我明明在二十年前就提醒過你這次詛咒的事情,但你還是毫無預兆地陷入沉睡這件事?”
在這一刻,五條悟充分感受到了那位提着銀行送的食用油站在家門口接受妻子盤問的汗流浃背的丈夫的真實心情。
坂田銀時收起球拍,撿起羽毛球一齊遞給家入硝子。
“算了,我才懶得聽你的解釋,”坂田銀時擺擺手轉身走了,“還是去打小鋼珠比較有意思。”
五條悟狼狽地伸出爾康手,随後和家入硝子面面相觑。
“其實是這樣的……”
“我覺得,”家入硝子說道,“你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
五條悟眼神困惑地歪了歪頭,有肮髒的水珠從他臉頰邊劃過,卻展示出他一如從前的無敵青春的臉蛋。
家入硝子看着他微微勾起嘴角。
“打個比方的話就是,隻能在冬天存在的雪孩子終于沾上了春天的泥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