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
他是誰?
當這無關緊要的問題們,接二連三的浮現在人們的嘴裡,那代表着他們對世界好奇,充滿探索和求知的欲望。
但鶴夠卻沒有。
他隻是沉默。像是一段泡在水池裡,潮濕卻早已死去的枯木——再也挽救不回來。
“你先坐下吧。”
譚栀玉微笑邀請,可鶴夠卻不說話,不動如山。
明暗光線交錯垂下,轉瞬即逝的茶煙帶起浮雲。他低睫,立在那,像是一隻孤零零的鶴。
沒人說話的茶室,氣氛陡然冷清。
這些年譚栀玉順風順水,如今乍然被無名小輩掃了臉面,卻并未生氣,反而含笑飲了一小口茶。
平心而論,鶴夠的相貌實在出挑。
哪怕譚栀玉已經通過照片有過設想,但當他真正出現在你眼前,那種咄咄逼人,甚至直擊要害的沖擊感,讓人不禁暫時忽視一切去贊歎。
他的外貌看上去似乎比她去世的丈夫更勝一籌,當然,也可能是鶴夠的母親比自己好看得多——
要不然,自己高大帥氣的兒子譚野,也定能達到這種一眼驚歎的地步。
可是沒有錢。
好看又有什麼用呢?
當譚栀玉的視線,微微劃過鶴夠臉頰下逐漸浮現的巴掌印,她的眼底變得輕蔑不屑,連嘴角的笑意變得真實起來了。
…哈哈也是有點用的。
好歹他能靠這好皮囊做鴨。
想到這,譚栀玉唇角弧度不變。她從旁邊的茶幾上抽了一張A4紙遞給鶴夠,“我說得再多,沒有證據,可能沒有人會信。所以,你可以先看看這份鑒定。”
“當然,你也可以不看。”
她悠悠的放下紙張,看向鶴夠平靜微笑,“事實上,在得知我丈夫生前,留有私生子後,我便馬不停蹄的來找你。”
“可惜你…竟…早已做了鴨。”
她歎息了一聲,臉上是惋惜,可眼底卻又似嫌棄又似厭惡,好像鶴夠的工作太髒,連他站在這都散發着糜爛的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