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鶴延年還沒什麼反應,跪在地上的孟狗卻好似吓了一大跳。
他幾乎是匆忙的從地上站起來,又驚慌失措的擦了眼淚,然後看向面無表情的鶴延年,對他笑了笑,這才開門。
雖是開門,卻也沒有完全開,那瘋子隻是漏了個縫,整個人站在縫那裡同外面的人交流類似是搬家,變賣房子之類的。
他們的聲音并不大,但房子隔音似乎不怎樣,隐隐約約還是能聽見一些。鶴延年隻是坐在那,他沒想嘗試去門口呼喚救命之類的廢話。
先不提能不能成功,便是那些人相信了自己,報了警,但萬一那瘋子被激怒,反手來個魚死網破,體弱的鶴延年可無法從他手裡逃出來。
而根據之前那老大爺的話,鶴延年便知道,這裡住戶少,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即便他跑出這屋子,鶴延年也沒把握不被重新抓走。
他低了低眼,心裡正想着怎麼辦。
門口處的孟狗卻早已同外面的人交流完,關了門,回到了他身旁。
“…鶴延年。”
孟狗蹲下來,喊他,卻不敢直視他的眼,“…你回去之前可以陪我玩一趟嗎?我們以後不會見面了。”
他聲音很低,惹人憐惜,但鶴延年卻覺得惺惺作态。是他自己剛剛說要送他回去,現在又附帶上條件。
于是鶴延年沒說話,隻是低睫看着他,平靜的眼神卻頗具嘲諷。孟狗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好,但他沒辦法。
一想到他們以後再也不見,那種窒息絕望感,就像是有一條日夜陰魂不散的巨蟒,将他整個人卷起,勒緊。
他幹涸的靈魂,好像快碎裂了。
求你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