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魏玄之打斷她:
“你要和我成親嗎?”
“啊?”
場面一時間翻轉,蕭伶成了那個不知所措的人:
“我……也不是非要成親……”
玄洲人們思想不算保守,蕭伶自從來這裡九個月,仗着自己有錢有顔,在玉京閣内外沒少包養各類漂亮男人賞玩:
如今魏玄之張口就是成親,蕭伶也不好意思開口說自己隻是饞他身子,又看着他那張寫滿了一根筋的臉,隻能忍痛擺擺手:
“罷了,你就當我說着玩的吧。”
“你不想和我成親麼。”魏玄之繼續追問,語氣中竟多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委屈,蕭伶漲紅着臉,生無可戀:
“不是不是,我就是覺得,咱倆不合适。”
蕭伶自從來到這裡,一身的手段在商界遊刃有餘,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今天見着這位魏城主,她連句人話都說不出了。
“那你為什麼要我……”他眼中的清澈單純在蕭伶看來就是剜在身上的刀子,令人沒來由的羞臊。
“哎呦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蕭伶一個急轉身奔向後方,猛地拉開了門沖了出去。
守在門口的白奴才被她吓了一跳:
“嚯,你幹嘛啊!”
蕭伶隻當看不見,回到自己房中“砰”的關上門,一頭紮進被子裡暗自懊惱。
氣沒出就罷了,便宜也沒占成,自己還逃的像見了鬼,蕭伶想死的心都有了。
“明天,明天一定宰他一把。”
她暗自決心,翻身睡去。
可惜,魏玄之沒給這個機會,翌日醒來時,小翠說魏玄之已經帶着黑白奴才回了九重殿,隻留下一句話。
“什麼話。”蕭伶問。
“等我。”小翠眨巴着眼睛,看向她的視線裡帶着一絲揶揄:
“閣主,你說他會不會是想當閣主夫人?”
“你……”蕭伶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
“你知道他是誰嗎?”
“不知道啊。”小翠無辜搖頭,随即滿臉花癡:
“我當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頓了頓,他才反應過來:
“他是誰啊。”
蕭伶将頭重新埋進被子裡,悶悶道:
“閣主夫人。”
九重殿,白奴才端上熬好的湯藥,嘴裡碎碎說個不停:
“我看那蕭閣主,真是個怪人,咋咋唬唬的,昨日從您房裡出來時差點撞到我。”
魏玄之手中把玩着蕭伶做的傩面,唇角扯出一抹笑:
“畫的真醜。”
這面具黑面白牙,兩側溝壑蜿蜒,俨然一副老者模樣,實在不算好看。
蕭伶不知他什麼長相,多少年歲,從前也借着繪制的名義到處搜羅貌美男子描畫,隻是描着描着就上了手,後來修修改改都不滿意,幹脆照語文書裡的古人長相繪完了面。
不知為何,這玄罡宗長老遭雷劈的傳言像個炸雷一般傳遍玄洲各地,往日裡華骨端凝的元袂和劍閣長老如今的醜态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不知是誰将二人那副醜态畫下來,制成各式扇面,漆面,甚至皮影戲,甚至茶樓中也沒日加了三出說戲。
“那俠女一喝,哋!天将一道驚雷劈在那劍閣長老身上!”
“老劍遭了雷劈,俠女又是一喝,哋!回頭将那小劍,好一頓痛打!”
醉仙樓中,說書人講這出棒打高官說的繪聲繪色。
“好!打的好!”
台下看客齊齊鼓掌,蕭伶和小翠在二樓倚欄品茗,看着台上手舞足蹈的說書人笑的前仰後合,這仙門中人平日裡欺壓百姓,如今出了醜,人們恨不能嗤笑到他們臉上去。
忽的,蕭伶意識到了什麼,她随手攔住一名小二:
“欸?你們這麼放肆的嘲笑仙門中人,不怕他們報複嗎?”
那小二愣了一瞬,随即笑開:
“您有所不知,放在平常自然是不敢這般,可這是上面貴人的授意啊!”
“上面?貴人?”蕭伶不解的蹙眉:
“誰啊。”
小二左右看看,靠近二人低聲道:
“我也不确定,不過聽說,他們是惹到了九重殿的人,所以要他們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