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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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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迦米拉和伊西多爾的訂婚儀式很簡單,按舊習當日女方穿一條象征純潔的藍裙子,男方帶來一枚硬币分成兩半象征堅固的契約,而戒指是正式成婚時再交換的。

他們在選定硬币種類時經過了讨論。首先,材質一定非金即銀。其次,根據分割硬币的難易程度,由于銀比金難以砍斷他們選擇了金,如果無法劈開可以不斷用手彎折薄薄的一層直至折斷。随後選擇法蘭克制還是拜占庭制,由于後一體系的貨币在黎凡特雙方宗教中均有流通,鮑德溫選擇了金蘇勒德斯(可以兌換成12銀第納爾)。

諷刺的一點是到了訂婚日細看那枚金币的鑄造時間時他發現,這正是自己在1178年為泉水谷城堡的建造而大量鑄造的一種貨币,甚至為了保證數量它的純度還不夠(摻了不少銅)。此舉也是他授意為之,但這些沖動好戰的惡果最終形成劣币驅逐良币的局面,影響了耶路撒冷王國的經濟與衆人對王室的信任,進一步削弱兵馬實力,加速了王國的衰亡。

“沒關系,”他裝作毫不在意地笑着說,将金币彈到空中又在手背上接住,“我記得他們為了增加抗磨度、流動性并調和顔色還熔了鋅進去,更脆也容易劈開。相信我們今後的生活會像分開這枚所謂的金币一樣簡單而愉快。”

闡釋會變,事實卻不會。

然而在那一天他們還是邂逅了一位未曾料到的客人。交換被劈成兩半的金币後他們各自分開了一段時間安頓雙方來賓。茜貝拉讓女兒喊他舅舅,小莫德依舊氣鼓鼓地扭頭埋進母親的懷抱,但能明顯看出她的态度已經松動了。

鮑德溫拿出一枚象牙雕的棋子放在小姑娘面前的矮桌上,那是一個胖胖的女人,頭戴王冠,像牙疼一樣用右手托着右臉,吃驚地瞪大雙眼,表情非常滑稽。莫德眼睛一亮馬上轉過身來想伸手去夠,對方卻一把取回背着手藏在身後。

“我有一整套這樣的棋子,”他蹲下身認真道,與她視線接近平齊,“喊一聲給一個。”

茜貝拉哭笑不得:“你怎麼還占小孩子便宜?”

“目前家裡就她一個比我小。”她的弟弟擡頭一臉委屈地說,從俯視的角度看眼神簡直比小狗還無辜。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莫德已經“舅舅舅舅”喊個不停了。狡猾的舅舅大笑着把棋子給她,順便把女孩蓬松的烏發摸得淩亂,“其他棋子都在家裡。想學着玩就來找我。”

“你耍賴!大騙子!”莫德氣得快跳起來了,卻突然想起對方同自己說過,大人撒謊不需要理由。她希望自己也快快長大,這樣就可以随便騙那些壞蛋了。

當鮑德溫離開姐姐一家去找達芙涅時,看見她正在和一個一頭火紅卷發的女子交談。啊,他的另一個遠房堂親。

“公主殿下,是陛下讓你來的嗎?”他搬出公事公辦的态度來,相信這樣能讓對方直話直說。

理查的妹妹發色比他更豔麗,膚色更蒼白,久久暴露在黎凡特的烈日之下臉頰上的雀斑更明顯了,卻顯得年少可愛。“叫我喬安娜就行了,達芙涅是我的旅伴與友人,就算參加不了她的婚禮我也要來參加訂婚儀式。不過你的話也說的通,理查自然是要對此表示祝福的。”

他點點頭,“那麼他有什麼祝福的話要帶給我嗎?”說實話鮑德溫從不相信這些國王能講什麼真誠的美言。大人欺騙不需要理由,君王更不需要。

“他祝福你将來在大海彼岸生活順遂。”說到這裡她上前一步錯身在他耳畔輕聲道,“理查期盼這一天很久啦!還怕你搶了他收複聖城的風頭!”

他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能搶他風頭的人還沒出生呢!”一開始還認為理查會和腓力有一樣的心思,但這個想法實在太自大了。她帶着他往一處空地走,邊走邊說。

“對了,”喬安娜突然正色對他說,“自從教堂事件以來你們從未長時間見面,他想問你吸入那種氣體至今有沒有任何不适?”

伊西多爾看着她,懷疑地皺起眉頭,“可能我中毒程度較輕,并未覺得有什麼影響。不過也有可能是不曾發現。他怎麼了?”

“不久前出城打獵,他發現自己不能瞄準遠處跑動的獵物,回城練習長弓時發現射不準四百碼左右的箭靶了,而在從前這是輕而易舉的事。”

“看來對眼睛的确有影響。但是,由于我的視力和箭術遠遜于陛下,恐怕不能作出有價值的論斷,”他的第一個念頭是,理查太關心這些小毛病了,第二個則是,理查是在炫耀武學(他目前的射程隻有三百碼左右),“在我看來,這種後遺症對日常生活與武藝精進的影響微乎其微。倘若是我,至少不會為此發愁。抱歉如此評價。”

其實更謹慎的做法是定期觀察視力變化情況,是好轉還是惡化,并合理檢查、求醫。但他想英王隻要一個安慰的答案讓自己放下心來,于是沒有說下去。理查絕對不會希望被醫生用一個漏底勺子樣的擴張器固定眼球,用恐怖的撥針和小鈎檢查鞏膜與晶狀體或者切除什麼角膜瘤之類的多餘部分,而他自己最後曾因為面部神經問題和角膜潰爛走過這些該死的流程,最後還是瞎得很徹底。

“好的,我會讓他安心的。”紅發女子點頭答應下來,既而又問,“這次是我自己的問題,被關閉在充滿毒氣的複活大廳(說起來真諷刺)裡時,你在想什麼?你見到了什麼?”

這确實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在幽閉空間裡與死亡擦肩而過。猶如風暴中船底被礁石砸穿的底層船艙,水堵住耳朵的一瞬,外界的一切都與你隔離,沒有咆哮的水聲,沒有衆人的哀嚎,隻有四肢無聲地踢動,眼前是溫柔、澄澈、甯靜的藍。

都結束了。你想。絕對的自由。

“實際上,當時我想的卻是我一定能活下來。我看到了将來,看到我和達芙涅将來的生活。以及,”他沉默了片刻,“在此之前,我迅速地回憶了一生。”

從還是個孩子的鮑德溫,到種種生活不便與視覺刺激,再到不得不在前線搏命求生的伊西多爾,以及病房裡相擁而吻。人在四歲前沒有連貫的記憶,一半的時間都在睡眠裡度過,疾病與自由限制一度麻木了他的感官,能夠回憶起的其實并不多。而且在最後的一年裡他看不見也動不了,就這樣慢慢适應了幽閉與黑暗、也模糊了時間,對無止盡折磨的恐懼甚至敗給了對死亡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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