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任緒要與陳錦離婚的事情有點出乎任遇蘇的意料。
他以為這次的事情會和上次老宅那件事一樣,兩人吵個一個月兩個月,再長一點半年一年或者暫時分居。但沒想到任緒這麼果斷,直接選擇了離婚。
這件事沒有讓他感到一絲爽快,包括剛剛将果汁灑到陳錦身上也沒有讓他有報複的快感。
他的心裡隻有一層又一層的空虛與悲涼。
就像有些東西,真相大白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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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爸和陳阿姨要離婚?”
剛坐上車,姜阮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跟任遇蘇八卦。
任遇蘇倚靠在椅背上,雙眸緊閉,輕輕地“嗯”了一聲。
任緒要和陳錦離婚的事情不是在安撫他,是真的打算離婚。他和任書宴吵架的當天晚上,任緒就跑到陳家和陳錦提了離婚的事情,但被陳錦拒絕了,陳家的親戚也在不停的勸說兩人。
就連周芹和任舟都從老宅趕了過來,給陳錦當說客。
但這次任緒鐵了心要離婚,雖兩家人都反對,但他還是讓助理聯系律師開始準備離婚協議。
僅周末兩天,這件事除陳家和任家以外倒是沒有傳到其他人的耳朵裡,姜阮會知道,大概任緒去找她的爸爸說過這件事吧。
“怎麼就過了個周末突然要離婚了?那任書宴怎麼辦?”
任遇蘇沒有回答。
去年任書宴故意傳錯話裡意思的事情他一直在猶豫是否要告訴姜阮。這兩天任緒在處理陳錦和任書宴的事情,他則是在家裡消化這件事給他帶來的情緒波動。
今早醒來時,他恍惚覺得這些發生的事情就跟夢一樣,一點兒也不真實。
将這件事說出去,誰會信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會有這樣的心機與怨念。在溫讓告訴他“小心任書宴”的時候,他竟有些不敢面對這句話。
他抱着一絲懷疑回家,結果确實任書宴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真的恨自己。
争吵過後,他有想過要把這個誤會和姜阮說清楚,但一想到宋緣,他又覺得自己就算說了這個誤會也已經晚了。他又開始糾結、恐懼,陷入一個不敢選擇的境地。
于是他選擇了逃避。
身旁的姜阮還在和他打聽家裡的事情,任遇蘇始終閉着眼沒有睜開。
姜阮見狀不爽地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臂:“我問你任書宴的事情呢!”
“大概會送去老宅那邊,讓他跟爺爺奶奶住。”
聽到這個答案,姜阮瞪大眼,吃驚:“啊?就因為你爸爸要和陳阿姨離婚,就要把任書宴送走?”
任遇蘇緊抿着唇,不知如何解釋其中任書宴的過錯。
突然,姜阮抓了抓他的休息,任遇蘇睜開眼看她,“話說,你是不是和任書宴吵架了?”
任遇蘇一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姜阮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我猜的,感覺你提到他的時候好像也不怎麼開心。”
任遇蘇沒吭聲,但也沒有反駁,算是默認。
姜阮了然,輕輕歎了一口氣:“因為什麼吵架啊?”
任遇蘇的視線靜靜地落在她那張好看的臉上,默言。
姜阮見他又不說話,眉頭稍皺:“你說話啊?”
他将視線收回,轉頭看向車窗不看她。
車子已經開上環城路,環城路中間的那一道花壇裡原本種了一片月季花,寒冬過後的春天這一道環城路因為有月季的映襯顯得十分好看。
但這會兒卻在裡面找不到一叢月季,不知道是未開花還是已經被鏟了。
他的神色有些發愣,唇瓣輕啟,答道:“合不上來吧,畢竟我和他不是一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