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雙手合十憧憬道:“好厲害呀!希望我以後也能成為一個這樣的魔法師。”
任遇蘇的眼睛跟着亮了:“元元也想做心理咨詢師嗎?”
姜阮如搗蒜般點頭:“嗯嗯!如果做了魔法師,我就能知道媽媽每天看我的時候在想什麼了。”
“那我們長大一起做心理師吧!”任遇蘇伸出小指,做拉鈎狀,“當做我們的約定。”
姜阮眉眼彎彎,将小指勾上他的小指收緊:“那說好了!這是我們的約定。”
那個冬天,他們在沙發上用稚嫩的聲音定下來一道約定。
不過這道約定,也随着時間的流逝被埋沒在了記憶的長河裡。
現在姜阮再也不可能會和他一起完成這個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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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任遇蘇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了一道指引。
他喃喃道:“想做心理師。”
醫生“嗯”了一聲:“你剛剛說什麼?”
任遇蘇擡起頭,僅一瞬間,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堅定:“我想學心理,想做心理咨詢師。”
兩個兒時未能完成的約定,就由他來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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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這個目标後,任遇蘇看了很多學校。發現最開始定下目标學校的俞大也有心理學專業。
多方了解後,他認為俞大心理學的專業分數線是離他最近也最有可能得目标。
他的成績并不拔尖,俞大對他來說也并不簡單。
從定下這個目标以後,任遇蘇在學習上明顯比之前更認真了不少,就連沈青文都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詢問他最近怎麼突然開始努力了。
任遇蘇隻說,不想再靠家裡的。
沈青文不理解:“啥意思啊?家裡的公司還等着你去繼承呢,你不靠家裡啥意思啊?你不想繼承公司了?”
任遇蘇淡然道:“本來也沒想過。”
“那你不繼承豈不是便宜任書宴那人了?那小子當初做那麼過分的事情,你能忍嗎?”
任遇蘇微微颔首:“不想争了。”
他細想過當初那件事,任書宴固然是存了新想要攪黃他與姜阮的關系,但歸根結底他自己也不是沒有責任。如果不是因為他心底的猶豫不決被任書宴抓住了,僅靠一個信息差怎麼會讓他失敗。
任書宴是利用了他與姜阮的性格特征,但也是因為他自己的猶豫才會讓他有機可乘。
想到這裡,任遇蘇突然有點想笑。
他覺得,任書宴這麼能利用人的心理,他才應該去學心理學。
沈青文不懂他怎麼突然改變了想法,剛要說什麼,姜阮突然從身後蹿了出來:“什麼不想争了?哪家又開始争家産了嗎?”
沈青文頓時将原本要脫口的話咽了下去,接話道:“沒有,剛剛我和任遇蘇在聊小說呢。”
“哦好吧,”姜阮轉頭對任遇蘇問道,“今晚一起去南湖放煙花吧?”
沒等任遇蘇說話,沈青文皺眉道:“啥日子啊?怎麼突然要放煙花了?”
“就是想看嘛!”
任遇蘇今晚并沒有安排,就算有安排,也會把事情推掉選擇留在姜阮身邊。
他點頭應下:“好啊,但為什麼要去南湖?那邊離家裡有點遠。要是想放煙花的話,去辰安湖那邊放會更方便,而且那邊的湖泊更大一點,煙花會更好看。”
“辰安湖離宋緣家太遠了。”
任遇蘇一愣,心裡浮現出一道猜想。他問:“你為什麼突然想放煙花了?”
姜阮忽而彎下腰,猛地拉近與任遇蘇和沈青文的距離,小聲道:“因為今天是宋緣的生日,我想給宋緣一個驚喜。”
說完,她直起腰:“我實地考察過了,從南湖那裡放煙花,從宋緣那裡看煙花是最佳觀賞地。”
任遇蘇忽然沒了聲。
知道内情的沈青文立馬反應過來,揮手打斷姜阮的安排:“不去不去,南湖那邊那麼遠,跑那麼一趟不得累死?而且今天晚上我和任遇蘇要熬通宵打遊戲。”
姜阮皺了皺眉:“你倆有病吧?明天又不是周末你們還通宵打遊戲。”
“你别管我倆!你自己不也是,明天還要上學,還這麼大張旗鼓地為宋緣準備生日煙花。”
“我準備生日煙花又花不了一個通宵!兩者怎麼能相提并論?”
“大差不差,反正我和任遇蘇不去。”
“你愛去不去,任遇蘇剛剛都說了要去。”
“他剛剛聽茬了,他要和我去打遊戲的。”
“沈青文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
眼看二人将要在他面前争吵起來,任遇蘇忙拉開兩人的距離:“好了,别吵了。”
姜阮冷哼一聲,轉頭氣惱道:“所以任遇蘇你去不去?”
任遇蘇注意到沈青文向他投來擔憂的視線,心中的郁結突然開了。
其實他再怎麼努力,他和姜阮也隻能到這裡了。
他進不了一步了。
任遇蘇彎起唇角,指尖輕柔地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我會陪你去的。”
陪在你身後,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