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在心裡不斷勸解自己:這是自己的結拜兄弟,不能斤斤計較,不生氣不生氣。孫策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努力地壓制自己心裡的不快,面上還算是和善。“公瑾,我沒生氣,隻是以後别再這麼做了,況且我也不喜歡這種驚喜。”這哪是驚喜,分明是驚吓好吧?孫策覺得自己面上快要挂不住了,再次打發周瑜:“公瑾,你看,我這藥也喝完了,也沒有其他事情了,可以就寝了吧?”此時的周瑜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也覺得十分尴尬,既然有了台階,那就趕快順着下吧。“那小弟就先行告退了。”說完灰溜溜地跑回自己院子裡去了。
屋裡現在隻剩孫策了,他還沉浸在剛剛無比震驚的餘韻中,渾渾噩噩地潦草洗漱了一下就熄滅了燭光,躺倒在榻上。這一晚,孫策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腦海中不斷閃回着被公瑾壓在牆上的一幕,心裡是不解、羞惱、震驚、懷疑自我、憤懑五味雜陳:怎麼會呢?我雖說是休養了十來日,但功力也不至于退到這個地步啊。怎麼會被公瑾壓制住呢?難不成這次受傷真的讓我元氣大傷嗎?可我感覺身體素質尚可啊,而且今日醫官不也說我的體魄強健嗎?或者這是公瑾在分别的半年裡勤學苦練的結果?上一次他腕力還不及我呢。不可能啊,一定是我在他面前太過于放松警惕了,就像之前輕敵那樣,給了他可乘之機,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就這樣孫策一直苦思冥想到了後半夜,直到重新建立起自信心才難敵睡意投入夢鄉的懷抱。隻是熬夜的結果就是:孫策第二天起不來床了。
翌日清晨,周瑜伴着從斜格的窗棂間照射進來的第一縷陽光醒來,伸了個懶腰,幾乎瞬時就精神百倍,穿好衣服就跳下床榻。往常他都是要賴會兒床再起的,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去找他的伯符兄了。仆從已經守在他的門口端着水等着他洗漱了,周瑜匆忙洗漱完就闖進隔壁孫策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