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周瑜時常獨自待在孫策的院子裡,或閑逛,或觀書,或暗自出神,但這并不能緩解他心中的煩悶,反而加劇了他的難過。于是他開始刻意躲避孫策去過的地方,每天早出晚歸,有時是去叔父家商讨家事,有時是去鄭淇家打發時間,有時外出求學,盡其所能做些其他事情,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孫策。但每到夜晚,他還是會懷念被孫策抱在懷裡睡覺的時光,他也發現自己近日郁郁寡歡,可是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也開心不起來,最後隻剩一身疲憊。他覺得自己大抵是得了相思病吧。
于伯見周瑜不再去孫策院裡了,就叫人把院子鎖了起來,周瑜發現後大鬧了一通,吵嚷着不許把院子關上,于伯見狀趕緊派人把院子重新打開,又安撫着周瑜,向他道歉,都怪自己太自作主張了。周瑜冷靜下來沒怪罪他,隻說是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了,又默默回了自己屋子躺着,他無力地盯着屋頂暗灰色的承塵,鼻頭一酸,眼淚就又落下來,哽咽着:“怎麼辦啊,伯符兄,我還是想你。”哭了一陣兒,周瑜累得睡了過去,他确實該歇一歇了。
幾天後,護衛回了周府,周瑜慌忙去見,“少爺,孫公子安全到家了。”周瑜追問着:“他有沒有讓你們帶話回來?”守衛和于伯面面相觑,作了一揖,“并未。”周瑜強忍着失落,吩咐道:“路途艱辛,二位快去休息吧。”“是!”守衛退了下去。
周瑜又是難過又是惱怒,直沖孫策院子跑去,對着空無一人的連榻咬牙切齒地責怪:“孫伯符,汝竟如此無情,轉頭就把我給忘了,枉我一片真心。還說會想我,都是騙人的!”周瑜氣極了,一腳踢向連榻的底座,巨大的反沖力震得他的腳趾疼痛難忍,“哎呦哎呦……”周瑜抱着生疼的腳單腿蹦跶着,被連榻絆了一跤摔倒在上面。
“阿嚏!阿嚏……”孫策正在叔父孫靜家請求多派些兵士保衛孫府,最近山匪猖獗,不得不多些武力保護家族,談話間,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孫靜探過頭來,關切道:“伯符,身體不舒服嗎?”孫策搓搓鼻尖,皺了皺鼻子,“沒有,隻是鼻子突然癢了起來。”孫靜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就好,營裡有一隊精兵,都是咱們的宗族子弟,你帶領他們回去守好家,兄長在京城任職也就無後顧之憂了。”“多謝叔父!”孫策精神煥發,雄赳赳、氣昂昂地領兵回府上附近安營紮寨了。
等孫策安置好這一隊精兵回到家中,已經是未時了。他在軍營裡吃過了午飯,就直接回了自己院子。孫策在院門外看到了孫權的貼身侍女,因為他向來禁止外人進自己院,所以侍女隻敢在門外守着。孫策上前問道:“仲謀到這裡了嗎?”侍女回答:“是的,大少爺。少爺想來找您,自己來了您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