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松口,“最後問你一次,給不給我?”周瑜犟勁兒也上來了,“就!不!給!”夠硬!孫策手下發力使勁攥周瑜的手,“啊——你别動我!”聽到周瑜的喊叫聲,在原地看戲的孫權和孫翊面面相觑,他們到底是在鬧還是在打架啊?兩人匆忙趕去救駕,孫權從後面抱住孫策的腰,試圖将他從周瑜身上拖下來,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孫翊拽着孫策的衣袖,“兄長,你快放開公瑾兄!”孫策鬧起來沒個完,任兩人如何拉扯仍不動如山,隻能聽見周瑜掙紮發出的哼哼聲。
努力一番毫無成果後,孫權放開孫策,轉頭往門外跑去,孫翊見狀也追了出去。鬧了一陣兒的兩人都漸漸沒了力氣,孫策趴在周瑜背上“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氣,熱氣噴在周瑜耳朵上,惹得周瑜耳畔通紅,身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中場休息後,兩人似約定好了似的同時再度卷入争鬥之中。
正當二人在榻上難舍難分之時,一聲怒音劃破燥熱的空氣,在兩人耳畔炸響:“伯符!”完蛋了。這是孫策最後的心聲了。孫策灰溜溜地從周瑜背上起身,垂頭喪氣地站在一邊,“公瑾兄,你沒事吧?”孫權上前把周瑜從他上扶起,關切地詢問他的情況。周瑜一隻手被拉起,另一隻手扶着後腰,“哎呦哎呦”的怨聲從口中吐出,他感覺自己的要快被壓斷了。
吳夫人不怒自威地走過來,斜眼瞥了下看似乖巧的孫策,孫策深深地低着頭不敢看她。現下還不急着處理他,吳夫人攙起周瑜,“诶呀,公瑾這臉上都壓紅了,疼不疼?”周瑜方才被壓在榻上,臉頰緊貼着竹席,現在竹席上的紋路都印在了一邊臉上,橫的豎的倒也規律。
“沒事,伯母,我不疼。”周瑜擺了擺手,回答得雲淡風輕,實際上他想把這件事趕緊翻篇,太丢臉了。吳夫人臉色凝固起來,轉向一旁的孫策,“伯符!”孫策立馬雙手抱拳,耷拉着臉,“母親,孩兒知錯了。”吳夫人指着他的鼻尖,“你是哪門子的兄長?有你這麼欺負弟弟們的嗎?平日裡欺負仲謀和小翊也就算了,連公瑾你都一并欺負。”又轉頭看向周瑜,語氣溫柔起來:“公瑾啊,你怎麼能由着他欺負你呢?不要因為他是兄長就放不開手腳,下一次再出現這種情況,你不要留情,狠狠打回去,讓他見識見識你的厲害。”
孫策站在吳夫人身後險些笑出聲來,挑釁般地望向周瑜,周瑜乖乖應下吳夫人的話,擡頭看了眼孫策,又别過眼去。兩人心照不宣,吳夫人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她也太看得起周瑜了,這也不是周瑜由不由着孫策的事,是他根本打不過孫策,隻能防守,一進攻必然落敗。眼見孫策朝他吐舌頭,作“略略略”狀,周瑜是敢怒不敢言。
吳夫人再度看向孫策,孫策反應迅速,在千鈞一發之刻收回了舌頭,又擺出順從的模樣。周瑜求情:“伯母,不要責怪伯符兄了,我們是鬧着玩兒的。若這種事情都要較真,日後我們都不敢盡興玩兒了。”
“今日看在公瑾的份兒上,我就不訓你了。跟公瑾道歉,以後下手有個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