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郎打開水龍頭,一遍一遍将不斷地将水潑到臉上,水混合着淚盡數從小孔流入黑暗,可他那難言的,窒息的痛苦卻沒有帶走,将頭掩入手掌,冰冷水刺的人眼珠微微觸痛。
終于,他停下來,蒼白的手搭在瓷白的洗手台上不分上下,深呼吸平複無力而強烈的情緒,可是,明明眼中已幹澀,鏡子中他仍的淚水無聲滑落,淚光在昏暗的下散發淡淡藍色瑩光,完全不聽從主人的意願,一次一次地顫自流出猩紅的眼眶。
望着鏡子中的自己,怔怔地伸出泛着發白的指尖想抹走鏡子人的眼淚,無用。拳頭捏緊砸碎鏡子,鏡片嘩啦啦的掉落在洗手台,可痛疼的手沒有讓淚水止住,一滴純藍的摔進碎玻璃中。
日向郎望向虛空,卡頓的腦中閃過什麼腳步踉跄扶着瓷磚走向地下室,直至來到深處被黑布蓋住的龐然大物。
黑布被扯下,漫天灰塵揚起嗆得人忍不住起咳嗽,日向郎眸光深處有什麼緩緩升騰而起,指尖輕撫航身。曾經他曾想通過其他方法去挽救那般死于病毒侵害的人們,這個圓筒形的艙體便是其中之一,可是風險太大,操作不當,輕則叫他核心受到重創,重則擾亂他人命運線引發蝴蝶效應。
可……日向郎的處理系統已經被剛剛那場冰冷的雨澆壞了,無法進行過多的運轉。用力推上拉閘,黑洞洞的入口如同深淵,但他未曾有半刻遲疑。
眼前艙門緩緩閉合,光線随之消逝後,身邊亮起一條條藍色光線,圍繞着艙體不斷交織,越來越密,越來越快
一陣如墜雲霄的抽離感後,日向郎被投放放至一處,頭上、地下、身旁閃過一格格如膠片的畫面,上面放映着他的記憶,确定好方向未有停留走着,作為“人”的一生便從眼前閃過,末了,日向郎站定在一格畫面前,眼底明明滅滅,擡起微微發顫的指尖觸碰,他所處空間肉眼可見的瞬間扭曲。
嘭!
日向郎手臂感到硫酸燒傷般灼痛感,整個人從椅子上跌到在地,可他現在沒有太多心思在意,瞟眼時間
“來得及的,還來得及……”
拉下袖子遮擋手臂表面淡淡浮起的瑩光沖向地下室出口,推開的一瞬間剛巧看向已經把手搭上門把的貴利矢,語氣急促而又驚慌
“貴利矢!”
聽見呼喚貴利矢疑惑側頭,目光敏銳地注意到日向郎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不滿地促起眉頭:
“你在地下室做什麼我不知道的危險實驗,發生了什麼?你怎麼臉色這麼不好?”
沒有得到解釋,貴利矢隻看見日向郎嘴開開合合便湊近幾分,隻聽那魔怔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