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光未明,幽暗的寝室内,鐘楚意緩緩從香妃塌上起身。昨日歸來時,她已簡單施展了除塵咒,但那金絲緞卻不可磨滅乃昨日之物,這讓她不禁皺眉。
她素白柔荑輕輕一擡,輕輕捏了個訣。瞬間,那金絲緞便燃起了一團溫和的火焰。火焰緩緩吞噬着金絲緞,卻并未發出絲毫聲響,仿佛連火焰都被她的優雅所感染,變得溫柔而馴服。
鐘楚意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幕,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超然物外的甯靜與淡然。待金絲緞完全化為灰燼,她輕啟朱唇,吐出一口濁氣,仿佛将昨日的疲憊與塵埃都一并吐出,隻留下内心的純淨與安甯。
然,這隻是暴雨前的甯靜罷了。
晨光微露,外間的溫泉池畔,侍候的小童已細心地撒下了片片花瓣與芬芳膏汁,為這清晨添上一抹旖旎。
這溫泉還是父親為她而造。木靈親水,父親怕她胃寒,尋了火炕引了一小池溫泉,就在她的木屋後面。
鐘楚意有着每日晨起淨身沐浴的雅習,此刻正緩緩步入這煙氣袅袅的池中。
玉腿輕擡,如藕般潔白無瑕,緩緩沒入那溫潤的水中,激起一圈圈細膩的漣漪。随後,是挺翹的玉臀,線條流暢,宛如天成。纖腰輕擺,似柳絲輕拂水面,椒房之姿,盡顯無遺。細長脖頸微揚,宛如天鵝般優雅,眼中迷離如霧,仿佛藏着無盡的柔情與思緒。
她雙手輕掬池水,輕輕灑落在身上,那動作輕柔而優雅,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她輕輕地閉上了雙眼,任由那溫熱的泉水撫摸着她的肌膚,帶走一夜的疲憊與塵埃。在這一刻,她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所有的煩惱與憂愁都随着那袅袅升起的蒸汽消散無蹤。
然而,她的動作突然變得急切起來,雙手如狂風驟雨般搓洗着全身,仿佛要将每一寸肌膚都搓破,以洗去心中那份莫名的煩躁與不安。
她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掙紮與痛苦。她用力地揉搓着,每一次觸碰都仿佛是在與内心的惡魔抗争。那晶瑩的水珠順着她的肌膚滑落,與池中的溫泉水融為一體,卻無法帶走她心中的焦慮與煩躁。
掙紮了一陣後,她終于低低地嗚咽了一聲,整個頭猛地埋入了水中。那一刻,她仿佛沉入了無盡的深淵,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過了不知多久,當她的頭再次浮出水面時,那雙眸子已經變得空洞而深邃。她緩緩地起身,拿過案上的養肌膏,細細地塗抹着全身。她的動作輕柔而認真,仿佛是在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回到木屋,她随意地卷了一身玉白裡衣,那衣裳如同晨露般清新,映襯得她肌膚賽雪。她拿起一壺烈酒,緩步向那桃花紛飛的桃樹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