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擂台比試雖說鼓勵大家全力以赴,但也是建立在保護自身不受緻命傷害的前提之下,隻要一方自願認輸,比試便會即刻結束。
鐘楚意望着這一幕,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心中滿是不忍之意。
同為美人,總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情感在悄然蔓延。
她又想起那女修眼中倔強的光芒,竟又有些期待她究竟會如何應對這緻命的危機。
大力女修的法器高速旋轉,所到之處連周圍的空氣都被劇烈攪動,泛起層層肉眼可見的波動。
台上的許慕身形顫抖,仿佛一片在狂風中飄搖的落葉,然而她的雙腳卻像是生了根一般,沒有退後哪怕一步。她身材纖細高挑,胸脯并不豐滿,整個人看上去清瘦無比,這般顫抖起來更是有一種脆弱到極緻的美感。
就在這生死關頭,隻見她周身的靈氣漩渦愈發洶湧,吸收靈氣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竟在瞬間召喚出了一枝看着脆弱無比的藤曼。
那藤曼雖纖細柔弱,卻與她一般頑強,在衆人的驚呼聲中,竟以一種蚍蜉撼樹的姿态死死纏住了那鋒利無比的法器。
隻是那法器太過鋒利,在許慕的奮力抵抗下,依然還是刺入了她的額間,鮮血瞬間湧出,順着她那慘白的臉頰緩緩流下,在日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目。
鐘楚意見狀,下意識地緊緊握住了雙手,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緊張到了極點,她竟有些不忍直視這殘忍的畫面。
一旁的李蓮花似乎也被這 “土包子” 的不服輸勁頭所震驚,臉上滿是驚訝之色,喃喃道:“她到底在幹什麼?為何還在抵抗!”
許慕的藤曼苦苦支撐了一陣子,終究還是難以抵擋那強大的法器,眼看那法器就要更進一步刺入她的額間。
此時,執事人見台上局勢失控,恐有血光之災發生,畢竟這兩人一個玩命進攻,一個拼死堅守,竟無一人有罷手之意。
于是他趕忙敲響鑼鼓,高聲喊道:“九峰張若楠勝!”
鐘楚意看到許慕渾身猛地一抖,原本凝聚在周身的靈氣仿佛失去了支撐一般,瞬間潰散開來。
然而,就在這時,鐘楚意清楚地看到她再次開口,那唇語分明是在說:“我不認輸!”
鐘楚意就這般被定在了原地,雙腳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無法挪動分毫,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隻是呆呆地望着台上那道雖柔弱卻無比倔強的身影。
鐘楚意尚沉浸在那擂台之上驚心動魄的場景之中,恍惚間竟不知後續之事究竟如何發展。
待她終于緩過神來,便聽聞平涼真君匆匆趕到現場,随後帶着那重傷的許慕匆匆離去。
此時,姐妹堆裡的李蓮花神色晦暗不明,讓人難以捉摸其心中所想。
隻見那擂台上的大力女修大步朝着李蓮花走來,臉上的神色隐隐透着一股完成任務後的自得,仿佛在無聲地訴說着 “忠君之事,不負所托”。
李蓮花瞧見大力女修這般舉動,心中猛地一驚,竟似一隻受驚的兔子,慌不擇路地轉身逃離,全然沒了平日裡的從容淡定。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平涼真君抱着許慕匆匆離去的畫面,那許慕面色蒼白如紙,口中不斷湧出鮮血,身體虛弱得仿若一片凋零的落葉,可即便如此,她的倔強之光卻依舊未曾熄滅。回想起自己以往總是輕蔑地稱呼她為 “土包子”,李蓮花的心中湧起不明的情緒,此刻在她眼中,許慕那柔柔弱弱一吹就倒的模樣雖然還是讨厭,但卻又有點不一樣了。
李蓮花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再次從姐妹堆裡狼狽地逃走了。
而鐘楚意同樣心緒繁雜,她緩緩地回到馬嶺坡,一路上心中五味雜陳。隻覺得這短短一個上午的時光,竟發生了如此之多紛繁複雜的事情,樁樁件件都好似巨石一般壓在她的心頭,讓她疲憊不堪,心累至極,仿佛經曆了一場漫長而艱辛的跋涉,如今隻想尋一處靜谧之地,好好地梳理這雜亂無章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