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位女童模樣的真君眨着那雙清澈無邪的大眼睛,脆生生地向石韋真君問道:“聽聞你這徒兒是個剛結丹不久的土靈根,此番挑戰東方極雲,這可不就像是新鑄的刀刃撞上了頑固不化的石頭,即便不死,也得重傷吧?”這女童雖外表看似稚嫩,實則是少年成名的元嬰強者,已然在這世間存活了八百餘載,隻是性子卻比在場衆人還要天真爛漫幾分。
此言一出,仿若一道驚雷,瞬間讓氣氛變得尴尬起來。
石韋真君與明霞真君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個心中惱恨她這般輕視自己新收的徒兒,尚未比試,便斷言其不是死就是傷,全然不看好這場對決;另一個則因她将自己視若美玉的徒弟比作頑石而心生不悅,在她心中,徒兒天賦異禀,潛力無限,豈是這區區 “頑石” 二字所能形容?哪怕要誇贊徒兒厲害,也不該用這般不當的比喻,心中暗自腹诽:“頑石?這是什麼破比喻!真是豈有此理!”
石韋老頭子氣得吹胡子瞪眼,他漲紅着臉,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像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扭動。猛地從腰間拽出那壺千年烈酒,晃了晃,悶聲道:“我這是搓搓他的銳氣,讓他曉得往後要誠心修煉,莫要仗着些許天賦就不知天高地厚,這道理可深着呢!”
那位莊重的元嬰真君嘴角微微下撇,眼中滿是懷疑,悠悠開口道:“莫不是人家根本不屑于聽你在那啰裡吧嗦說些沒營養的廢話?”
“你放屁!” 老頭子像是被點燃的炮仗,一下子跳了起來,雙腳重重跺地,濺起一片塵土。
“老子嘴裡蹦出的字兒,那都是精華,哪是什麼廢話!”言罷,他舉起酒壺,仰頭猛灌一大口,腮幫鼓起,沖着那男修就是一陣猛噴。辛辣的酒液如箭雨般射向對方,濺濕了男修的衣擺,空氣中頓時彌漫着濃烈的酒香與火藥味。
一旁的明霞真君亦受到波及,她輕皺眉頭,優雅地擡起衣袖,掩住口鼻,蓮步輕移,與他們拉開了八丈遠的距離,口中嬌嗔道:“石韋,你這般行徑,實在是太過粗野邋遢了!”
而在這一片混亂喧嚣之中,爾山真君仿若置身事外,他靜靜地坐在一旁,面容沉靜如水。因着年紀較輕,在這群元嬰真君中略顯青澀,隻是默默地聽着幾人的言語交鋒,并不插言,仿若在這喧鬧的世界中尋得了一方靜谧之地,冷眼旁觀着這一切的發生。
……
執事人面色肅然,清了清嗓子,高聲宣布比試正式開始。
那聲音仿若洪鐘,在擂台四周回蕩,引得台下衆人皆屏氣斂息,将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台上。
隻見唐堯身着一襲玄黑色的長袍,那顔色恰似深邃的夜空,此時,他神色莊重,朝着東方極雲行了一禮,動作簡潔而有力。
反觀東方極雲,身着一襲華麗的白衣,衣袂飄飄,仿若嫡仙下凡。他身姿修長而優雅,站立之時仿若翠竹臨風,潇灑自如。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絲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傲然,見唐堯行禮,他輕輕一笑,回了一禮,那動作優雅而随意。
行禮完畢,兩人身形一動,瞬間拉開了架勢。
唐堯雙腳穩穩地踏在擂台之上,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隻見他周身靈力湧動,土黃色的光芒閃爍其間,腳下的擂台都仿佛受到了他靈力的影響,微微顫抖起來。他眼神專注而堅定,死死地盯着東方極雲,不急于進攻,而是先穩固自身的防禦,準備以不變應萬變。
東方極雲見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随後,他輕輕一甩衣袖,手中長劍瞬間出鞘,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劍身之上金光大盛,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嗡嗡作響。他身形一閃,仿若一道金色的閃電,瞬間朝着唐堯疾馳而去。手中長劍舞動,帶起一道道淩厲的劍氣,如金色的匹練般朝着唐堯席卷而去,攻勢迅猛而淩厲。
唐堯見狀,不慌不忙,雙手結印的速度陡然加快,口中大喝一聲:“大地守護,堅壁清野!”
隻見一面厚實的土黃色牆壁瞬間在他身前拔地而起,将那撲面而來的劍氣盡數抵擋。那土牆之上符文閃爍,散發着強大的防禦力,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厚重堅實。
東方極雲一擊未中,身形一轉,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手中長劍再次揮出,這一次,劍氣仿若洶湧的波濤,層層疊疊地朝着唐堯湧去,攻勢更加猛烈。
唐堯面色凝重,眼神愈發堅定。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猛地向上一推,口中喊道:“土刺縱橫!”
瞬間,擂台之上從地下刺出無數根尖銳的土刺,如林立的長槍一般,朝着東方極雲攻去,與那洶湧而來的劍氣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沉悶的轟鳴聲,沙石飛濺,靈力四溢,整個擂台都被籠罩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之中。
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竟難以看清身形。
“不愧是金丹修士啊!瞧這靈力運轉的速度,雙手剛動,法術便已祭出,這般精妙的操控力和雄渾的靈力儲備,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
“東方師兄果然厲害!這劍招使得出神入化,靈力運轉自如,每一道劍氣都猶如蛟龍出海,威力驚人!”
……
擂台上,戰鬥伊始,短短幾息,二人過招數回,暗自試探,摸清對方虛實。
東方極雲一襲白衣勝雪,衣袂随風輕輕飄動,嘴角始終挂着一抹淡淡的、看似溫情有禮的微笑,雙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心中暗忖:“哼,是時候該結束這無聊的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