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繁華卻又災禍頻仍的皇城,鐘楚意與方知柯、秦關三人,仿若隐匿于塵世的俠客,悄然探尋着那神秘蟲子的蹤迹。半年的時光,如白駒過隙,匆匆而逝。
皇城上空,時不時便被陰雲籠罩,冰雹仿若天兵天将揮舞的利刃,呼嘯砸落,擾得人心惶惶。每一次冰雹侵襲,此方天地仿若生出了靈智,對三人的隐匿氣息越發敏感,排斥之意愈發濃烈。
故而,三人在搜尋蟲子的漫長過程中,不敢輕易動用靈力,生怕打草驚蛇,引得更多麻煩。他們隻能憑借着敏銳的感知與超凡的眼力,穿梭于大街小巷,不放過任何一處蛛絲馬迹。
據秦關所言,那引發諸多亂象的蟲子,竟是珍稀妖獸,自獨山之下的洞窟冷泉中脫出,已然開啟靈智,品階在五階之上,實力堪比金丹巅峰修士。
這般強大的敵手,讓鐘楚意心中仿若壓了一塊巨石,憂慮之情溢于言表。她時常暗自思忖,以己方三人之力,真能順利降伏此妖?要知道當日她與風崖山諸位夥伴也才制服一條。萬一有所差池,這皇城萬千百姓又該如何?
然而,每當她望向身旁的方知柯與秦關,見他們神色淡定,仿若胸有成竹,那沉穩如山的氣度,又讓她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這半年,雖肩負重任,卻也不乏别樣趣味。跟着二人四處奔波,鐘楚意仿若打開了一扇通往凡間煙火的大門,見識了諸多平日裡難以觸及的熱鬧場景。尤其是那些湧入皇城的和尚道士,行徑各異,荒誕不經。有的手持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在街頭佯裝作法驅邪,實則破綻百出;有的身披袈裟,閉目誦經,卻在眼角餘光偷瞄路人的反應,滑稽至極。前幾日,皇城一角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引得衆人紛紛側目。原來是有個捉妖的道士,為博眼球、顯神通,竟佯裝自己會噴火除妖,卻不想一個不慎,引燃了周邊的雜物,鬧得個手忙腳亂,狼狽不堪。鐘楚意瞧在眼裡,忍俊不禁,直笑得前仰後合,那銀鈴般的笑聲仿若能驅散些許陰霾。
有時,鐘楚意也會倦了這奔波勞碌,索性懶于同二人四處遊走。她在皇城繁華地段購置了一處宅子,金屋藏嬌般隐匿其中,悠然自得地呼奴喚婢,仿若當家主母,盡享凡間富貴。論及金銀财帛,她自是不缺,身為修仙者,身上的首飾随便一件,拿到凡間都是價值連城。她閑來無事,便将那些瞧不上眼的首飾,輕輕一捏,揉成凡間通用的金錠子模樣,看着那黃澄澄的金子在手中閃耀,心中滿是快意。
日子久了,見方知柯和秦關二人日日吃住在自家,鐘楚意的脾氣竟也莫名見長。她偶爾也會蹬鼻子上臉,對着二人使使小性子。每到這時,方知柯總是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笑,仿若洞悉一切,那目光仿若能穿透人心。鐘楚意被他這般注視,心中一凜,那些玩笑話便硬生生地噎在喉嚨,不敢再出口。而秦關則全然不同,他性子直爽,見鐘楚意這般,總是急匆匆地朝她撲來,張開雙臂,将她緊緊擁入懷中,還不忘伸手揉亂她的秀發,捏捏她的臉頰與纖細的腰肢。鐘楚意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弄得面紅耳赤,嬌軀亂顫,簡直招架不住。她深知在這些凡人下人眼中,秦關與她是恩愛的夫妻,而方知柯則是穩重的大哥,故而秦關的親昵之舉,下人們早已見怪不怪。可鐘楚意卻每每羞澀扭捏,滿心擔憂,生怕秦關一個沖動,做出什麼逾矩之事。好在二人每日忙于尋覓那蟲子的下落,在家歇腳的時日并不多,倒也讓鐘楚意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