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柯身姿矯健,仿若逸世的俠客,穩步當先而行。
他雙眸深邃如寒淵,靜谧之下暗藏銳利鋒芒,仿若能洞悉這天地間的一切隐匿。
每至一處,他必先立定須臾,微微仰頭,鼻翼輕翕,仿若在捕捉那缥缈于風中、若有若無的腥膻之氣。緊接着,他緩蹲下身,修長且靈動的手指仿若探秘的靈犀,小心翼翼地撥開街邊堆積的雜物。腐朽的木闆、破碎的陶罐在他指尖輕移,他專注凝視每一寸地面,不放過任何一道仿若黃蛇鱗片刮擦而過留下的細微痕迹。偶爾,他會伸出手指,輕輕摩挲地面上可疑的印記,憑借指尖傳來的觸感,甄别是否為黃蛇行經時留下的獨特紋理,那般模樣,仿若在解讀上古流傳的神秘符文,肅穆而專注。
秦關同樣全神貫注,每臨一個轉角、一處庭院,他仿若機敏的靈犬,瞬息環顧四周,眼神熾熱仿若燃燒的炭火,精準而淩厲。
他曉得那妖獸偏好陰暗潮濕之所,于是專挑那牆角、屋檐下的排水溝槽細細勘查。他俯身彎腰,将頭盡量貼近地面,雙目圓睜,仿若欲将這大地看穿,探尋是否有黃蛇蜿蜒爬過的蹤迹。手中緊握着一根簡易木棍,此棍并非用以攻伐,而是輕輕挑起堆積于角落的枯草、落葉,以防遮蔽黃蛇可能遺留的線索。
鐘楚意身姿輕盈,幾個起落便翩然躍上屋頂。她居高臨下俯瞰全城,微風輕拂,撩動她的發絲。
她目光如隼,銳利地掃視一條條街巷、一個個院落。但凡瞧見些許異樣,譬如某個角落無端泛起的塵土,或是院牆邊一閃而過的光影,她便即刻以精準手勢示意下方二人前往查看。
她身形一閃,又翩然躍向另一處屋頂,不放過任何一處可能隐匿的角落。有時,她會駐足于屋頂制高點,輕阖雙眸,靜心聆聽周遭動靜。
三人這般從繁華喧嚣的主街尋至偏僻靜谧的小巷,又從人聲鼎沸的集市覓至幽靜清冷的庭院,所經之處,皆是一片匆忙之景,可那妖獸仿若遁入虛空,了無蹤迹。
時光仿若沙漏中的流沙,點點流逝,而遠處衙役們挨家挨戶搜查的喧鬧聲愈發迫近。
鐘楚意仿若靈動的燕雀,身姿輕盈,在屋檐上稍作停頓,旋即如一抹幻影般一閃,眨眼間便避開了衙役凡人投來的視線。她貼牆而立,呼吸聲輕若遊絲,目光警惕地掃過下方那些匆忙奔走的身影。隻見她微曲膝蓋,将身體貼靠在牆壁上,借着斑駁的陰影隐藏身形,每一個動作都細緻入微,仿佛與這古牆融為一體。
值此之際,方知柯于一處廢棄古宅前蓦然駐足。
他蹲下身子,眉頭緊鎖,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緊緊鎖住地面。
隻見那布滿塵土的地面上,幾道細微刮痕仿若利刃劃過,空氣中彌漫的那股淡淡的、腥膻的氣味愈發濃郁。
方知柯眼眸一亮,面露驚喜,沉聲道:“此處有異狀,鱗片刮痕、拖動迹象加之氣味,皆表明那妖獸或曾于此逗留。”
秦關與鐘楚意聽聞,疾步圍攏而來。
三人小心翼翼踏入古宅。古宅内破敗陰森,斷壁殘垣随處可見,腐朽之氣撲面而來,蜘蛛網層層疊疊,仿若一道道詭異的幽簾。
他們默契分工,方知柯負責探索正廳深處,高大神像背後,他側身緩緩探入,眯眼細察每一寸黑暗角落。秦關則奔赴古宅後院,那荒蕪的雜草叢幾近沒過他頭頂,他撥開雜草,驚起一群群蚊蟲,雙眼盯着地面,生怕錯過妖獸身影。鐘楚意在古宅房梁間穿梭自如,仿若淩虛而行,雙手輕輕搭于橫梁借力,目光時刻留意頭頂上方與四周牆壁,偶爾停下,側耳傾聽,捕捉那細微 “簌簌” 聲。
秦關在偏殿翻找時,不慎碰倒一破舊陶罐,陶罐 “哐當” 一聲倒地,于寂靜古宅内激起一陣回響。
三人一驚,還未緩過神來,便聽聞古宅外衙役們的呼喊聲,顯然是被這聲響吸引而來。
“糟了,有人來!”
方知柯迅速做出噤聲手勢,壓低聲音鎮定道:“莫慌,繼續尋。”
鐘楚意微微點頭,加快橫梁上的搜尋速度。
她目光被屋頂西南角一處吸引,那裡有一團影子,在微光下仿若隐匿的幽靈,一股淡淡的妖氣若有若無地散發出來。她心中暗喜,悄無聲息地靠近。待看清那黑影模樣,正是渾身圓滾滾、鱗片閃耀的黃蛇。此刻,黃蛇許是吃得太飽,行動遲緩,正蜷縮在角落呼呼大睡,對周遭危險渾然不覺。
鐘楚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試圖抓住它。
就在指尖即将觸碰到蛇身之際,黃蛇仿若感知到危險,猛地驚醒,它揚起頭,蛇口大張,發出一聲低沉嘶吼,露出森冷獠牙,蛇信吞吐,仿若一道黑色閃電。
鐘楚意吓得花容失色,連忙縮回手。
那猩紅蛇見她,似識故交,竟無他态,纏臂而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