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關端着茶杯走了過來,想要與鐘楚意好好聊聊。
鐘楚意滿臉怒容,顯然對他師兄有極大的誤會。
鐘楚意被秦關遞來的茶杯一怔,本想拂袖拒絕,可秦關一臉認真,她猶豫了一下,神色緩和了些,示意自己不想喝。
秦關将茶杯遞到她手中,不經意間手指劃過她細膩的皮膚,鐘楚意隻覺得被觸碰的地方癢癢的,渾身一顫,内心仿佛火燒火燎一般,空虛又寂寞。
鐘楚意的反應被方知柯和秦關看在眼裡。方知柯輕咳一聲,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增添了幾分病态美。
鐘楚意回過神,輕抿了一口茶,冷聲道:“為何要與這些凡人糾纏?不是已經集齊傳送器碎片了嗎?”
方知柯嘴角浮起一絲壞笑:“我與師弟身受重傷,皆拜你那位‘情人’所賜。我們短時間内沒有力氣修複傳送器,凡人郡主富貴在身,跟着她養傷正好。”
鐘楚意聽到方知柯稱瓊為“情人”,心中一陣憤怒,卻懶得與他理論。她盯着方知柯,狐疑開口:“這點子傷算什麼?”
方知柯臉上挂着似有似無的笑意,隻見他大大咧咧地将卷好的褲腿猛地卷開,露出精壯且傷痕累累的傷腿。那腿上肌肉緊繃,血痕斑斑,幾處傷痕下可見骨頭的輪廓,仿佛是被猛獸撕裂一般,讓人觸目驚心。
方知柯接着又一把扯開胸膛衣衫,袒露出幾道粉痕結痂的傷勢。他的胸膛寬闊結實,腹肌線條分明,猶如刀刻一般,那些傷痕恰似雨點打在芭蕉上,散發着一種獨特的美感,讓鐘楚意忍不住閃躲。
鐘楚意心中暗罵方知柯不要臉,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幾人還未醒時,她偷偷看三人赤裸的場景。對比之下,方知柯确實消瘦了不少。
秦關在一旁見狀,急忙拉過被子蓋住方知柯,阻擋鐘楚意的視線。
方知柯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看着師弟那有些惱羞的模樣,說道:“師弟因你身受重傷,你自然知曉。不若你也仔細查看一下他的身體,看看我師弟全身上下究竟還有哪些地方沒被那孽畜所傷!”
說着,作勢要去扯秦關的衣服。
鐘楚意滿臉羞愧,當日秦關重傷昏迷,她急忙将身上不多的靈力渡給秦關,這才見他慢慢蘇醒。這凡間不同巨母大陸,靈力出去再難恢複,救了秦關卻也使自己好不容易因瓊養起來的靈力再度枯竭。
隻是此刻,鐘楚意心中羞意更甚愧意。她沒想到方知柯竟如此厚顔無恥。
秦關與方知柯拉扯着,耳朵紅得滴血,眼神中帶着一絲期盼看向鐘楚意,像是要确認什麼。
看到鐘楚意神色中露出愧疚,果然如他所想,女人一定是被那妖獸蠱惑,錯不在她。
鐘楚意後退了幾步,轉身朝門口走去。她拉開門,寒風撲面而來,屋内的熱氣被吹散,她的聲音也顯得格外冰冷:“那你們快些養好這些皮肉傷,何時修複傳送球,記得告知我。”
鐘楚意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關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覺得自己受的不是皮肉傷,而是心裡的傷。
他全然忘記了自己 “虛弱” 的師兄,匆忙掙脫開被子,起身朝着鐘楚意追去。
門依舊敞開着,方知柯在風中淩亂,眼眸微微眯起。
他回想起秦關遞茶時鐘楚意那有些異常的反應,出神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