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禾和清孟是和平分手。
或者說一開始結婚也根本沒什麼感情。
全靠邢禾的恩師清柏樹牽線,見過幾面就定了這門親事。
兩人婚後更是淡如清水。
因為邢禾常年在部隊的緣故,一年都見不了幾次面。
即使見了面也是相敬如賓。
選擇結束這段婚姻時,清孟看起來很冷靜。
那是一個晴朗的下午,領完離婚證從民政局出來要分道揚镳的時候,雙方甚至還禮貌的互相道了一句再見。
這個時間點已經是邢禾和清孟離婚的四年以後了。
這還是重生之後她第一次見到熟悉的人。
畢竟是前妻,還是師父的女兒。
邢禾沒有打算眼見着清孟在大街上被搶劫卻袖手旁觀。
但不巧的是,此時紅綠燈還剩三十秒。
這一片還正好是機動車道上的禁停區域。
邢禾也隻能等紅燈過去順着路往前開了一小段路再停下。
正因如此,等到她小跑着來到剛剛兩人争執的地方時,那個男人已經成功搶過清孟的手提包跑出去有一段距離了。
沒來得及和清孟搭話,邢禾直接追了上去。
那男人跑的不快,體能自然也比不上訓練多年的邢禾。
見邢禾一直窮追不舍,看起來又很不好惹的樣子,沒過多久他就把手提包扔在地上逃掉了。
邢禾沒有再繼續追,小跑着回去把手包還給了還在原地焦急等待的清孟。
o市最近有一個重大的項目,邀請了全國各地的科研人員來參加。
清孟是代表t市的傑出青年研究員來o市參與這個科研項目的論壇的。
可下了飛機放完行李,還沒來得及與對接的同事彙合,她就遇上了麻煩。
這個扒手已經觀察清孟有一段路了,見她手上的手表價格不菲,于是就将目标鎖定在了她的手裡提着的電腦上。
察覺到有要搶自己的電腦,清孟自然是不會放手。
男人沒想到這個女人有這麼倔強,死活不願意松開電腦,和清孟糾纏了好一會,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見事情不成,男人便轉換目标,将手伸向了她的手包。
清孟的注意力都在電腦上,一時不察,他很輕松就搶到了手包。
得手之後,男人拿着手包扒開圍觀的人群就跑。
清孟不擅長與人交流,也沒怎麼遇到過這種場面,現在被一群人圍着觀看,一時之間有些無措。
張不開口問看戲的路人要手機報警,穿着高跟鞋又不方便追,隻能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扒手逃掉。
見沒有熱鬧可看,旁邊圍觀的人也都漸漸散去,清孟本來以為今天手包就這樣回不來了。
這時,一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卻将手包交還到了自己手裡。
見有人幫忙追回了手包,清孟下意識就道了句謝。
可仔細一看,眼前這人不是邢禾嗎?
身體突然失去了控制,整個人愣在原地,謝字也道了一半便堵在嘴裡。
邢禾是非常标準且精緻的美人臉型,挺拔的鼻梁,眉峰高挑,薄唇輕啟。
剛過鎖骨的中長發很有層次感,不需要精心搭理也透露着一股随意而慵懶的氣息。
身材也非常勻稱,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一眼看過去不是當代流行的弱不禁風美,但渾身上下卻有着一股不容人忽視的力量感。
隻是遞手包的一個動作,手部的線條便非常明顯的顯現了出來。
半年沒見的人猝不及防地出現在眼前,清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猛然加快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
衆人皆知。
邢禾和清孟是和平離婚,在一起時也談不上有什麼感情。
父親開始為她和邢禾牽線搭橋的時候,她默認了他的行為。
于是,清孟和邢禾結婚了。
邢禾隻是像父親對母親那樣,以一個模範妻子應該有的态度對待她。
衣食住行,樣樣都很上心,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覺得邢禾對清孟不盡責,但清孟看不出邢禾有更多特别的想法。
很明顯,邢禾不喜歡她。
邢禾常年在軍隊,清孟幾乎一直待在實驗室,兩人聚少離多,一年也見不上幾次。
作為一個科研人員,穩定的情緒和高度理性是必備要件。
清孟覺得這樣的婚姻沒什麼意義,卻也沒想無理取鬧的發些脾氣。
她隻是極其冷靜地和邢禾談了一次話,然後兩人最終約定和平分手。
清孟不清楚邢禾心裡的想法,是覺得怎麼樣都無所謂,還是對這個莫名其妙發難的女人稍微有一些讨厭呢?
反正自從離婚以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四年未見,邢禾沒有什麼變化,與那時相比也不過是頭發長了些。
此時,清孟在心裡斟酌着應該說些什麼。
是應該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随意的打招呼?還是應該誠懇的表達自己的謝意,再邀請對方去吃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