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槍太過惹眼,邢禾将它們都藏在了後座下面,隻給自己和清孟留了兩把□□。
上車之前邢禾打算教會清孟使用手槍,這樣如果出現了什麼意外她也可以自保。
“我會用槍。”
邢禾的眼神裡有些懷疑。
是會用,還是不想跟她有太多接觸?
見邢禾不信,清孟當着她的面給她演示了一遍。
遊刃有餘地打開保險,安裝彈匣,子彈上膛,扣動扳機,動作行雲流水,哪還用的着她教。
扣動扳機自然是假動作。
清孟淡淡地道:“我父親教的。”
那倒說的過去,畢竟清柏樹最大的心願就是清孟能繼承自己的事業,為國效力,提前開小竈也不是什麼很讓人意外的事情。
邢禾也便放心地上了車。
餘光瞥見清孟還在擺弄手槍,邢禾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清孟的手很纖細,骨節分明,這樣一雙适合做手模的手即便是做着千篇一律的動作也能給人帶來煥然一新的感覺。
按壓彈匣解脫鈕,彈匣便乖順地脫出到手中,輕輕拉動套筒,最後一顆子彈也脫離了,劃動手指關上保險。
對于邢禾來說,這一套流程不僅自己爛熟于心,也看過無數人做過。
但她覺得清孟現在正在做的是不一樣的。
像是挑撥琴弦,又像是摘取沾着雨露的花瓣,具體的說不上來,隻覺得有種令她心弦微顫的魔力。
集合疏散點離這裡不算太遠,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公園。
政府選擇這裡作為集合點是因為這裡面積較大,可以容納較多的幸存者,而四方的圍欄則可以作為屏障來阻隔喪屍。
在邢禾的預期中,這裡應該已經人去樓空了,但在車上她就已經發現了情況不對勁。
公園的大門緊鎖着,旁邊随意地擺着幾具屍體,門口沒有喪屍,大概是被清掃過的原因。
邢禾立馬得出了結論,這裡有人,而且不止一兩個。
是官方的救援隊嗎?
不,門口的屍體沒有喪屍化的痕迹,明顯是被人殺害的人類。
邢禾當機立斷挂了倒擋,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清孟也看出這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但她也發現了這裡的情況不對勁,于是她隻是靜靜地觀察着大門的動向,并沒有開口詢問。
就在這時,大門上傳來一陣鎖鍊的聲音。
有人正在試圖從裡面開門。
意識到這一點,邢禾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準備先看看裡面的人想要幹什麼。
畢竟牧馬人的前擋風玻璃是定制的高強度防彈材質,就算是沖鋒槍子彈也能扛上一分鐘,撤退時間完全來得及。
過了幾十秒,一隊拿着棍棒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喂,前面的人下車。”
這些人一看就不懷好意,邢禾不打算跟他們扯上關系。
剛準備直接啟動車輛離開,透過敞開的大門,邢禾看見了一道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在忙上忙下。
不是别人,正是清孟的好友,江平安。
江平安先前随着救援隊回了集合疏散點,如果一切順利,此時她應該已經在随大部隊一起前往北市轉移的路上了。
在邢禾的預想中,即使再和她見面也該是很久以後在北市或者其他地方。
可現在江平安怎麼還在這裡?
這隊人站姿歪七扭八的,渾身一股流子氣,一看就是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人,僅憑他們幾個不可能打亂官方軍隊的轉移計劃。
那就是江平安被落下了?
邢禾看見了江平安,清孟自然也看見了,她的臉上有些意外。
“那是……平安?”
看出清孟擔心江平安,邢禾拍了拍她的手。
“别急,我們先下去看看。”
兩人打開車門下了車。
領頭的小混混廖宏發走上前打量了兩人一眼。
“你們是幹什麼的?”
邢禾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們隻是路過,無意打擾。”
廖宏發輕蔑一笑:“是想來投奔我們吧?說的那麼好聽。”
江平安在裡面,兩人免不了要進去看看。
邢禾順坡下驢:“嗯,來投奔你們的。”
廖宏發越發得意,眼神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
“你們有什麼值得我們留下你們?”
到這種時候了,廖宏發和這幫兄弟很需要一個發洩欲望的工具,是個女人就來者不拒,如果能好看一些那自然是更好。
而清孟和邢禾的外貌都是一頂一的突出,即使是身上穿着喪屍身上扒下來的防彈衣,臉上沾滿了通風管道的灰塵,也能依稀窺見幾分平時的顔色。
廖宏發的話裡意有所指,一群人的眼神也變得越發肆意,在兩人身上遊離。
對于邢禾來說,在軍隊時沒有男女性别之分,戰場上更是隻有活人和死人的差别,所以這些眼神隻能算是不痛不癢。
清孟卻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打量過,本能地感覺到了有些不适。
邢禾不動聲色地往前一步擋住幾人的目光,從背後拉住了清孟的手。
她的手很用力,仿佛要把人攥進身體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