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沒事。”
清孟有些疑惑,但邢禾說了沒事,她也就沒問了。
清孟不說話了,邢禾惱于自己畏畏縮縮地失去了一個好機會,不僅如此,剛剛好不容易挪過去的艱辛曆程又得從頭開始。
她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清孟更加疑惑了,這人好好的歎什麼氣。
“你不舒服嗎?”
邢禾的腦子轉了轉。
“有一點。”
清孟果然翻過身來,有些擔憂地打量着她:“哪裡不舒服,是不是今天受傷了?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邢禾扭扭捏捏地開口:“沒有……就是有點冷。”
清孟:……才剛初秋,之前睡覺的時候也一直都沒有蓋被子,今天可能确實有點冷吧。
“被子在哪裡,我去給你拿。”
邢禾小聲說:“在隔壁的櫃子裡。”
其實她不冷,也可以自己去拿被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享受這種清孟為自己擔心忙碌的感覺。
哒哒哒——
清孟踩着拖鞋回來了,帶來了一床香香軟軟的被子。
邢禾自覺地展開被子蓋好。
即使現在也才初秋,但c市的天氣起伏不定,外面突然就下起了下雨,出去走了一圈,清孟的身上不可避免地就沾了些寒氣。
她脫了鞋上床。
邢禾把被子挪過來一些出來給她也蓋上了。
套着小菊花被套的被子散發着洗衣液的香氣,大概是主人拿出去暴曬過的緣故,還帶了些陽光的氣息。
被子下面蓋着的是女娲精雕細刻而出的軀體,既便穿了薄薄的睡衣,但那人身上散發出的熱氣還是灼傷了清孟裸露在外的肌膚。
成年人有欲望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更何況身邊躺着的是喜歡了這麼久的人,清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
想那張好看的唇,如果品嘗起來是甜味還是什麼味道呢。
想那修長纖細的手指,如果在自己的皮膚上遊離,會不會和煙花暫放的瞬間一般無法捕捉卻又令頭腦瞬間放空。
“清孟。”
清孟渾身一顫,明知道對方不可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但還是有一瞬間的心虛。
她故作鎮定地回答:“怎麼了?”
“我可以抱你嗎?”
邢禾說的小心翼翼,就好像問了什麼很唐突的問題一般。
清孟沉默了一下,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
邢禾半天等不到回答,夜色之下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心裡一橫,終于是直接抱了上去,将兩人的距離拉到了最近。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擁抱。
在十八歲那年,清孟填寫志願的時候,她想要考國立醫科大學,可清柏樹卻很強硬地要求她必須要填國立國防大學。
那時她一個人跑出家裡,蹲在小區門口的花壇邊哭。
邢禾也是這樣抱着她,安慰她。
最後還帶着她去網吧裡面偷偷的把志願改回了華國醫科大學。
邢禾笑着安慰她:“你就填華國醫科大學,要是師父問起來你就說是我改的。”
清柏樹果然發現了,但那時已經過了志願填報的時間,他不好怪罪自己的徒弟。
還是邢禾自己去操場跑了五十圈,說是要負荊請罪。
後來,清孟和邢禾成了朋友,擁抱變成了她們之間和好的一種方式,邢禾惹她生氣了,要低頭和好,便問她。
“我可以抱你嗎?”
既便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是清孟還是一下就聽出了邢禾的意思,她在向自己低頭,她想要和好,既便她并沒有做錯什麼。
清孟沉默地承受着邢禾的擁抱,任由她的手穿過腰間在她身前緊扣。
她意識到邢禾還是如同多年前一樣把她當做朋友,生氣了就來哄她,有危險就會保護她。
可畢竟現在與從前不同,她們都是成年人了。
邢禾不用香水,白天的時候是洗衣液的香氣,晚上的時候身上便是沐浴露的味道。
從前就有認識的人說她古闆又跟不上時代。
隻有離邢禾最近的清孟知道,她的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如同柏樹一般若隐若現的清香,這是隻屬于邢禾的,獨一無二的味道。
清孟已經盡力控制住因為邢禾的靠近而變得分外敏感的身體,也欺騙自己裝作感受不到緊貼在背後的柔軟。
但還是逐漸在邢禾灼熱的呼吸中迷失了自我。
既便她已經認識到,她可以稱得上是對邢禾來說最特殊的朋友,但也僅僅隻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