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定的直播平台叫“Eros”,圖标是暗粉色的藤紋心形。
郁舟在手機上把這個APP下載好,點進去,有一個彈窗彈出來——是否進入成年模式?
系統出聲指示。
【選否。】
郁舟選了否,然後進入首頁,發現上面都是一些專業性很強的知識類直播,随便浏覽一下,甚至有專門拿着試卷講題的。
郁舟呆呆:“我這樣的學曆也可以在上面播嗎?”
想象不到要是選成年模式會是什麼樣的内容……難道成年模式裡是講高數、大物的嗎?
恐、恐怖如斯!
郁舟注冊了一個賬号,到了填寫昵稱這一步,他本來想輸入“小郁”,結果手一抖打成了“小玉”。
郁舟皺眉,想改掉,卻顯示修改失敗,并彈出來一行小字提示,新人用戶不得頻繁改名。
旁邊一直安靜看他下載登入Eros的小員工情不自禁地出聲:“感覺小玉很适合。”
發覺郁舟的視線投向自己,小員工晃了一下神,随即恢複職業素養,向他熱情一笑:“接下來先生你還需要加一下你的專屬經紀人,他的電話是……”
郁舟向經紀人發送出好友申請後就回去了,等回到合租房,他打開手機一看,才發現已經成功加上了經紀人,對方給他發來了許多直播攻略,并提了一句合同上約定好的直播時長要求。
一周要播滿十個小時,每月給千把塊的保底,提成20%。如果沒播滿要求的時長,要賠一筆很重的違約金。
系統分析了一下,雖然是打黑工,理論上被這樣的合約捆綁剝削是很難熬出頭的,但挺符合炮灰劇情走向,也就沒說什麼。
此時,郁舟已經盤腿坐在床上。
褲子往上挽起半管,膝蓋以下白皙光裸,豐溢飽滿的小腿肚交疊着。
他手裡擺弄着手機,不經意間開啟了直播,卻毫無發覺。
他研究得正投入,有些費力地理解Eros上的各種操作功能,眉頭輕輕皺起,右邊腮幫子微微含氣鼓起。
攝像頭無聲地錄着這張臉。
錄進他淡粉的眼褶,錄進他白膩的面頰,連帶着錄進他身後陳舊微瑕的牆紙,牆紙上疊貼着的泛黃卷邊的海報,以及微微掉漆的棕色床頭闆。
·
研究得有點累了,郁舟暫時放下手機,翻找出自己的薄棉睡衣,正準備換上,然而卧室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叩叩。”
郁舟迷惑,這麼晚了誰會找他呢?
他半臂抱着睡衣,走到門邊,将門開啟一條小縫往外看,随即皺了皺眉:“你來幹嘛。”
門縫之外,alpha垂着眼,面目清俊疏朗,向來鋒利的眼廓線條此時被醉意侵染,眸底漆黑模糊。
“你能半夜來推我的門,我不能來找你麼?”秦銘嗓音低低,就着那點兒門縫,單手一掰,便順勢整個人擠了進來,還要評價一句,“這麼沒警惕心,随便一個男人都給開門。”
郁舟後退半步,惱得不行:“你到底做什麼啊。”
“我做什麼,我就是關心一下我室友,那麼晚去那種店,是去消費還是去工作的。”
身高差過大,秦銘隻能俯視郁舟,他倚着門框,語氣散漫,已經渾然是個不自知的醉鬼。
本來他也沒那麼好奇的。
偏偏郁舟當時罵了他一下,給他罵得有點上頭了。
這麼會罵人,罵得這麼嬌,要是真的去那種店工作,生意是會更差還是更好?
而且,當時在街頭,郁舟外套裡面真的是中空的嗎。
應酬的酒局後,在小巷裡撞見郁舟後,血液内的不安分因子持續躁動,酒精蟄入他的神經,使他興奮、麻痹、緻語妄。
忽然,秦銘鼻尖微微一聳動,捕捉到了什麼氣味,猛然俯身,清晰嗅到郁舟懷中睡衣布料上還殘留着屬于他的黑雲杉信息素。
居然還是昨晚那套……
想到郁舟還穿着這身睡衣睡覺,他的瞳孔顫栗着微微放大,近乎被沖昏了頭的獸類。
“我做什麼工作跟你有什麼關系……”郁舟躲開他莫名其妙的嗅聞,與直撲脖頸的滾燙酒氣。
秦釋遲鈍了一下,盯着那截白皙纖細的脖頸盯了片刻。
脖頸後面有一小塊極其不明顯的嫩肉棘突,那是屬于beta的腺體。
他短暫地屏息了會兒,喉口幹澀,下意識舔了舔自己的犬牙。
alpha天生都有尖利的犬牙,作為咬破腺體、标記伴侶的利器。
“當然有關系。”
秦銘的瞳孔緩緩複原,神色間染着酒還未醒的酣醺,卻很會裝,語氣冷漠。
“畢竟我們住在同一屋檐下,要是哪天你的工作把掃黃辦引來,我們三個a也免不得一起被請去做筆錄。”
說得煞有其事的。
郁舟困惑地想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秦銘剛剛說了多麼過分的話,氣得猛掀起眼睫,磨了磨牙:“你……出去!”
秦銘觑着他的臉色:“不是那種工作?”
郁舟氣到凝噎。
看着郁舟這樣的反應,秦銘心中答案昭然若揭。
但就算不是那種工作,也不能……
秦銘忽然伸手勾住郁舟回來後還未換下的外套的拉鍊,往下一扯,雪白的膚肉瞬間露出一線。
居然真的是中空的。
肥大的外套裡面,空空蕩蕩,再沒有其他衣物。
秦銘神色恍惚,癡癡怔怔,若受沖擊,語氣艱難:“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
“……”郁舟人被吓呆了。
他今天發燒燒得渾渾噩噩,全然沒注意到自己是穿成這樣出門的。
而且,這外套好像也不是他的。
秦銘默然失語了片刻,伸手替呆住的郁舟攏好衣服。
郁舟此時也終于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大力推搡秦銘要他出去。
被郁舟那雙手推着後背,秦銘沒怎麼掙紮,隻是露出一種皺眉隐忍的神情,毫無反抗之意地被郁舟推出了房間。